许大龙见这里环境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可怕,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
屋里除了谢淮都在打牌,许大龙凑近他:“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淮埋头收拾东西,没理他。
许大龙哼哼了两声,他靠床边坐着,眉眼神态间流露出一丝自然的富态。
床上的被子被他靠得歪歪扭扭,房间内的监控红灯亮了一下,刚刚的警察去而复返。
他这次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几个打牌的年轻人连忙放下扑克站了起来,谢淮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动也没动。
“许大龙。”
警察指着他的被子,“你干嘛呢?这被子怎么回事?”
许大龙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被子,又看着别人床上豆腐块一样的被子,额头流了几滴汗:“我马上叠好。”
这人一看就是在家从没叠过被子的,别说豆腐块,就连普通的平整程度都叠不出来。
狱警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你最好给我原样叠好。”
狱警离开后,许大龙朝寸头求救:“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实在不会叠豆腐块。”
寸头摊手:“我也不会,我晚上睡觉都不盖被子,反正现在天气暖和也冻不死,叠豆腐块这不折磨人吗?”
许大龙本身就胖,一紧张汗稀里哗啦流更显得整个人油油的:“那怎么办?他回来会打我不?”
年轻人摆摆手:“那到不至于,顶多骂你一顿。”
谢淮观察了他一会,起身走过去。
他将男人的被子铺在床上,舀了一瓢水泼在上面,用手把被子的褶子捏出来。
谢淮一言不发,他低着头,把湿漉漉的被子叠成方块,摆在床头。
许大龙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兄弟。”
谢淮没说什么。
拘留所的日子无聊又乏味,谢淮才进来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晚上十点熄灯,他上了床仰躺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闭上眼面前就晃着女孩清秀乖巧的脸。
屋里的男人们开起了夜谈会,有的聊自己女朋友,有的聊自己的工作。
寸头骂骂咧咧:“等我这回出去,我还要去堵那包工头的家门,欠了几万块不还,还成天去喝酒嫖娼,真他妈不拿我们民工当人看。”
没人回应他,他问:“许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大龙尴尬地笑笑:“我是接工程的。”
寸头:“接工程?说得好听,那不就是包工头吗?”
许大龙说:“是是是,但我跟那些欠钱不还的工头不一样,我是有原则的,我从来没拖欠过工资。”
寸头又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许大龙:“扫黄扫进来的,昨晚请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喝酒,一时犯浑……”
寸头:“……”
房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许大龙转移话题:“看小谢的模样还是个学生吧?你是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