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看过许满仓左肩那处伤疤,回头说道:“这里确实受过箭伤,看伤痕至少半年以上。”
“哼。”
丘古对自已的箭术极为有信心,眼前这个哈只儿,就是当日在乾国边城的那个小子。
他压下自已的杀意,转身带着巫医走了。
等毡包里没了人,许满仓睁开眼睛。
他以为刚刚丘古会直接动手,没想到只是验证了一下就离开了。
这让许满仓有些疑惑,为什么丘古没有揭穿自已呢?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拼命的准备,现在却是有些看不懂了。
不多时,毡包外传来声响,许满仓又闭上眼睛装睡。
既然没有揭穿他,那就是暂时不会杀他,许满仓倒是想看看这些北狄人想做什么。
毡包内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声音耳熟,像是北狄王身边的使官。
“都轻着点,把人抬到王帐去。”
随后,许满仓感觉有人轻轻的将他敞开的衣衫系好,然后又有人抱头抱脚把他抬起来。
许满仓尽力放松自已的身体,任凭摆弄。
一身酒气倒也看不出是假装的。
一路轻微的颠簸,最后又被放到床上,随后身边就安静了下来。
翻了个身,许满仓之前喝的酒意上头,还真有些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又感觉有人在松他胸口的衣服。
许满仓没有转身,感觉脖子上戴的东西被掏了出去。
绳子在脖子上轻微的剐蹭着,转了一圈,拴着的小铜柱显然是被人拿到了身后。
许满仓控制着自已的呼吸,来人奔着小铜柱而来,难道是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拓跋凌手里捻着小小铜柱,看了半晌,确定就是他送出去的那个,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看过之后并没有拿走,而是又轻轻塞回许满仓怀里。
然后就坐在旁边看着背对着他沉睡的许满仓发呆,脑海中浮现许多过去的回忆。
想着想着,拓跋凌忍不住抬手,抚了许满仓的头。
等他的手盖到许满仓的头顶,才反应过来自已在干什么。
收回手,拓跋凌轻叹一声,起身离去。
许满仓满脑子好奇,他刚刚真的很想看看背后的是谁。
此处是王帐内,身份定然不凡。
而北狄王室,许满仓也只见过北狄王而已。
可他又不相信,刚刚温柔摸他头的人会是北狄王。
许满仓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铜柱,这东西,到底代表了什么?
如果能让北狄王室都这般重视,为什么会出现在连自已生死都随人摆布的老汉身上。
这一夜,许满仓虽是喝了不少酒,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发现整个北狄高层,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又像是被浓重的大雾遮挡了所有真相。
丘古发现了自已的身份,那么赫连通保定然也会知道。
但他们没有揭穿,没有要自已的命。
而之前丘古检验他的身体,应该也看到了这个东西,却没有什么反应。
随后到了王帐,却有人对着此物轻声叹息。
难道这个东西,是属于北狄王室的?
摸着铜柱上深深浅浅的刻痕,许满仓满心疑惑得不到解答,内心变得十分好奇跟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