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抱着小鱼儿出了王大婶的家。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背靠着木门滑落蹲在地上,憋了很久的眼泪便流了出来,不知道哭了多久,田月荷擦了把眼泪,哄了哄一直陪着她哇哇大哭的小鱼儿“乖,你爹没事,他会回来。”
小鱼儿怕是也感受到田月荷悲伤的欺负,仰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嘴里还清晰的含着‘爹’。但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那个会把自家举高高的爹呢?吸了吸小鼻子又哇哇大哭起来。
小鱼儿脸上挂着泪痕睡了过去,毕竟孩子小,再加上哭也是个体力活。田月荷用力的抹了把眼泪,转过身去便开始和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没事,自己要等他回来。第二天,天没亮,王大叔和大虎就在王大婶田月荷担忧的眼神中往深山方向去了。
王家妞子并不知道大虎回来的事情,还以为他跟楚河还在山里。田月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那句‘别找了,危险。’的话,原来自己也是这么自私的。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有到晌午,耳边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声音。田月荷放下手中的活,小跑了出去,周围居住的村民也都跑了出去。
“这是山上雪崩了?多少年了,给有个几十年没有遇到过了,看来不到开春雪化了,是进不去山了。”
“你在这唠叨个啥,你家又不靠着山吃饭。”
王大婶离着田月荷进,连忙扶了把摇摇欲坠的她“月娘,别急啊,兴许你大叔已经在半路上遇到楚河了。”
田月荷恩了一声,便直接转身回了屋。王大婶望着田月荷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咋这么苦命呢?又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自己这张臭嘴,楚河指定没事。”
王大婶身后的几个村民又开始唠叨了起来“那田寡妇是咋了?”
“哎呦,听说那楚河进山了,王家女婿一块去的。”
看了眼王大婶“大姐啊,大虎他们?”
王大婶可是没个心思跟这帮婆子唠嗑,摆了摆手便回了家。
没多久,王家妞子抱着小虎子就回到王家“娘,大虎他”
王大婶连忙接过小虎子“这大冷天的你抱着孩子来回跑干啥?”
王家妞子抿了抿嘴唇,双眼红红的,一瞧便是哭过的。
“那老货又欺负你啦?”
王家妞子摇了摇头“娘,大虎跟楚大哥他们?”
王大婶叹了口气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王家妞子“哎,这可怎么好,你爹和大虎指定是没进山呢,现如今这样,进山可能性是不大了的,月娘这孩子老天爷就是个没长眼睛的。”
傍晚,王大叔跟大虎伴着夜色回到了王家,田月荷透过窗户微微的闭上眼睛。
“咋样?”
王大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虎冲着自己就扇了一个大嘴巴“俺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俺当初就不该走。”
王家妞子连忙拉住大虎的手“虎哥”
王大婶皱了皱眉头“那楚河不会?”
王大叔摘下沾满雪的帽子“俺跟大虎进了山,可深山是进不去了,都被大雪挡了路了,只好先回来,回头你去劝劝月娘,这发生雪崩也不见得就回不来,以前村南头那老郭头不是在山里困了三个多月,还是活着回来了吗。”
王大婶听王大叔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有了信心了“这倒是,楚河可是比那老郭头有本事的。一定没事。”
田月荷抱着小鱼儿,听着王大婶的劝告,微微的笑了笑“婶子,我知道,他没事的,等雪化了,他便会回来的。”
王大婶拍了拍田月荷的手“好孩子不急啊,今个是十五,这元宵还是给吃的。”
田月荷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便端起王大婶亲自送来的一碗元宵,小口的吃了起来。
楚河进山已经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的事情,自是传遍了的。有可惜的,有同情的自然也有高兴的,看热闹的。冷宝贵知道后冷哼了一声还放出话要是田月荷答应做自己的通房丫头,那小鱼儿这个拖油瓶自己便帮着养了。
“那个冷宝贵就不是个东西,月娘你别往心里去,楚河指定是没事的,等雪化了,楚河回来了,哼!让他好瞧,说白了就是个土财主,还学着大家贵人弄啥个通房,也给有那个福气!”
王大叔捅了王大婶一下“成了,少说两句。”
又对田月荷说道“月娘啊,这几天就住在妞子那屋吧。”
田月荷没有拒绝,恩了一声,楚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村里有些个无奈自是盯上自己了,或者说是盯上楚河留下来的房子地了。前晚上还出现了,有人大半夜敲自己门的事情,还好王大叔听到动静出来了,才把人吓跑,要不事情闹大了,指不定自己又要受多少吐沫星子了。
田月荷把小鱼儿交给王大婶照看,自己挎着个装着干粮的篮子便出了门,王大婶张了张嘴,最后到了没有出声拦下。路上一些人看到田月荷便在背后议论着。
“这田寡妇倒是个可怜的,瞧那个小模样。”
“哼,那叫啥,红颜祸水。”
“还红颜祸水呢,你到也能拽文,诶,冷宝贵可是撂下话的。”
“当初传她命硬,没准是真的。”
“没准,你说她干嘛去啊?”
其中一个妇人对旁边一个妇人挤眉弄眼,然后便大声的叫住田月荷“月娘啊!”
田月荷转过身“有事?”
那个妇人笑呵呵的就凑了上去“这啥味啊,这么香?哎呦,是肉饼啊!”
几个妇人凑了上去“月娘啊,你可真有本事,有福气,这时候还能吃上肉,这年可是过了有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