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求瑕依然平静,“不管它再离奇、再恐怖、再血腥、再让你们无法理解,但实际上,它呈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可视可感,这就意味着它的本质依然是一场具象化的仪式,它依然在我们的概念之中,不管它是为了庆祝或哀悼什么,它依然融于人类的逻辑。而在人类想象中的,那种‘不可名状’的生物,连存在都应该是不可能被理解的,更不会有什么人类能看明白的仪式。”
花田笑眨了眨眼睛,这回听懂了,不说话了。
“这就是我刚刚忽然现的事情——这是个‘戏剧世界’,而戏剧是人写的,它出不了人的认知。我们不能认为它们不可理解,我们要用人类的思维来思考。”
玉求瑕道,“如果这个世界中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人类的概念解释,那我们即使在未知剧本和作者的情况下,最终也有很大可能推导出一套可行的逻辑,找到出路。”
元观君问:“那你现在推导出一点什么了吗?”
“大概有四点。”
玉求瑕老实不客气地将想法一一列出,“第一,‘仪式’,外面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的仪式,它应该会关乎结局。”
“而有鉴于‘自杀’这个意象在这个世界中的泛滥,我进而推断这个‘仪式’也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听你们的描述,我想把它想象成‘成人礼’或‘婚礼’。”
花田笑又不懂了,又想提问,被元观君现并制止,没让他打断玉求瑕。
玉求瑕继续道:“一群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融合’,却在之后又回归原状,走入平静的日常生活,仪式的氛围如同阴云或噩梦,伴随着血腥的流程……我认为这是一种象征手法,戏剧作者在控诉某种人类社会的仪式,有可能是别的,但我最倾向于是‘婚礼’或‘成人礼’。”
“目前看来,结局很有可能关乎一场更重大的‘仪式’。”
“第二,时钟。”
玉求瑕的目光穿过还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的巨人,穿过飘窗,投到了城市中央的红色时钟上,“时钟的存在本来就有非常强大的文化、社会和心理意义,目前我们和它的接触不多,但方思弄说城市的所有角落都能看到那只钟,那么它一定还有更重要的意义,很有可能表示那个关乎结局的‘仪式’会在特定时间举行。”
“第三,‘领养处’——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之前没有人提到过的线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更集中了几分。
“目前来看,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人被分成了两拨,一波是包括楚深南在内的一开始就被关在这里的我们,一拨是包括方思弄和花田笑在内的外面的人,这说明了什么?”
井石屏立即意识到了:“人员交换都在这里生。”
“对,不管是逃跑的、被送来的,还是被送走的,都和这里产生了联系。”
玉求瑕微微点头,“这里是一个信息的中转站。”
他看向方思弄和花田笑:“你们将外面的信息带了进来,而楚深南将这里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他向下一指:“几乎所有线索都汇聚到了这里,所以我认为如果真的有人能解开谜题,他应该在我们之中。”
“我有一个想法。”
方思弄忽然道,“你们,我是说一开始就待在这里的人,应该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人是玉求瑕、井石屏、元观君、姚望和楚深南,都是经历了最多世界的人,那些世界一定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被这个世界的巨人筛选了出来。
最简单的,是外貌,和身体素质。
这些人无一不是被强化最多的,而且容貌和身体都很漂亮的一类人。
还有,可能有点不要脸,但他认为,能来到这里的自己和花田笑,也属于这一类人——年轻、英俊、身材好,外形好看。因为既然花田笑都能跑出来,他不相信这么大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能跑出来,但只有他们两个来到了这里。
他们能来到这里,也是经过“第二轮筛选”
后,被选中的。
他猜测,在这些巨人们眼中,他们这些人类也是分等级的,就像人类会区分猫狗的品种和品相一样。
而在他们之中,玉求瑕显然是最“高级”
的,住在排头第一间不说,也一直住的“单人间”
,而且在外面“参观”
他的巨人也是最多的。
那么能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世界的巨人们将他们这些“品相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