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斗没多久便呈压倒性的趋势落下帷幕。
从七八个龇牙咧嘴叫嚷着躺倒的人身侧拿起包装尚且完好的烧烤,姜白榆回过身时,就听见倚靠在墙边的男人赞叹似的拍了拍手。
姜白榆见状不再理他,拎着东西转身就走。然而身后的人却也直起身像条影子般慢慢地跟在他身后,倒也没有同他搭话的意思。
“宋先生。”
走了两步,姜白榆停住脚步,侧过身问:“您既然有这样的身手,刚才第一下为什么不躲?”
宋纪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语调却既轻又慢,充满难言的磁性,“当然是因为相信你。”
相信以你的性子,一定会推开我。
“是么。”
姜白榆定定看了他两眼,不再说什么,闷头慢吞吞地兀自往前走。
疯子,他想。
如果他没及时把对方推开,身边这人看起来是真的要硬生生受那一下——敢用性命做这种无意义的游戏的人,除了疯子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不过,姜白榆回想了一下宋纪刚才的表情,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
应该是平静的疯子才对。
然而没等姜白榆走上几步,一侧的手腕却被一只宽大微凉的手掌抓紧,那股力道算不上重,不疼,堪堪能让人停下脚步。
姜白榆侧过脸,有些疑惑,“怎么了?”
身后的人却不再如来时那般勾着笑,敛下眉眼间有丝阴沉,“姜白榆,你没发现自己在流血吗?”
姜白榆顺着宋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臂,那里有一条被划开的一指长的红色细痕,此时正向外溢着鲜血。
“不好意思。”
姜白榆用了点力挣了挣,这一次他很轻易地就从对方手里挣脱而出,随后他用另一只手从一侧的衣兜中拿出纸巾,将手臂上的血渍简单擦拭了一下,然后说:“好了。”
“好了?”
姜白榆点点头,虽然感知到细密的疼痛,但脸色仍旧没什么变化,“我回去再处理。”
“我的车停在附近,上面有简易的医药箱。”
宋纪沉着眉,示意姜白榆和他走。
“不用……”
姜白榆拒绝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面前的人忽然迈进一步,宋纪敛下眼睫,少见阴沉地扯了扯嘴角,“我不介意用抗的。”
“……”
车内,那道算不上严重的伤口被人细心地消了毒后又上了药,姜白榆木着脸,对眼前做着完全不符合对方身份举动的人低声道谢:“谢谢您,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