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著那张残破沾血的纸,朱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转头对她说:“这便是你积的福瞭,同我走吧。”
颜朝羽与朱雀对坐,悲戚之后转为深深的愤怒。朱雀补充,那富商是东方易的远亲,想来他也是知情的。
“父亲还要我带著他入官场!不可能!我绝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朱雀道:“我去洛颖傢中看过,她父亲酗酒而死,弟弟无人照看,我同他聊瞭聊,觉得他倒是个好苗子,就带瞭回来。”
二人这边说著,忽然听手下来报,“前线突发战事,姒监军失踪,疑似被俘!”
颜朝羽和朱雀齐齐变瞭脸色,立马起身。
“颜公子,陛下正传您过去!”
颜朝羽快马疾驰,恨不能立刻飞到宫裡问个清楚,又害怕听到下一个坏消息。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肚裡翻江倒海。
待衆臣到齐,姬令顶著疲倦不堪的脸出现瞭。仓促瞭解瞭情况,几个时辰后,也没议出个所以然来。
姬令隻说,无论付出什麽代价,都要赎回姒宣彧。底下人又吵吵嚷嚷起来。姬令疲惫地摆摆手,散会瞭。
颜朝羽请见皇后,姬令此时头痛不已,没有多想就让他去瞭。
御花园内。
皇后正著急地来回踱步,见他来瞭,赶紧握住他的手,把他牵到石凳旁坐下。
“弟弟,我从前对姒宣彧有诸多抱怨,后来听你说起他的种种,便也放下瞭成见。”
她绞著手裡的帕子,斟酌著开口。
“那日,我我在陛下宫殿外头,听见他责骂一个臣子,说什麽,‘你真是反瞭’,‘都是你害的’,‘朕说过不许伤他’,诸如此类的话。”
“会不会就是,姒宣彧呢?”
颜朝羽正襟危坐,“阿姊,你有没有听出,另一个人是谁?”
皇后也有些害怕,“未曾。我听陛下在议事,就赶紧走开瞭。但是那天下午,崔泫泠被廷杖二十有宫人瞧见瞭,说是打的可狠瞭。而且,陛下也松口,让太子回到宫裡著人照顾。”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颜朝羽惨白著脸,“右相深得圣心,我还疑惑他是犯瞭何等错事。竟是如此!”
“可千万别出去乱说!这事,咱们没有证据的!”
皇后拉住他,“你别冲动,今时不同往日瞭。父亲退隐,咱们傢族的荣耀就全在你和我的孩子身上瞭!可不能出差错!”
颜朝羽失魂落魄地离开,隻回瞭几个“嗯”
,回到傢中立刻就病瞭。
他茫然地躺在榻上,看著屋顶。姒宣彧曾经要他提防崔泫泠,以免皇帝走入传说中的那种死局。
可是仅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与权势滔天的右相相抗衡呢?左相易明理是中立派,且是传统派,独善其身多年,很难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