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喝了酒的人更是疯狂,没了理性的控制,他们朝宿傩接近,从口中吐出的话是平日所不敢想,为首的是加茂家的一位,简直就像是被控制了心神。
宿傩盯着他看,到天皇与几位重臣几乎跪下,请求他的宽宥,宿傩没搭理他们。
无事发生,至少在他准备离开前。
城中起火了,那火焰蔓之天边是一瞬的事,人群慌乱,要作鸟兽散,宿傩懒得看热闹,要回去,余光中便是一团火焰,于这植被繁茂之处轰然。
尖叫声响彻。
不是一般的火,城中是红光,此处是绿色的,幽幽然带着冷意,席卷速度之快,令一个个膝盖撞到了地上。
哀嚎与乞求都奔着宿傩而来,恐惧漂浮。
“是这么回事啊……”
两面宿傩揣着袖子,喃喃道:“那家伙……”
他将人群逡巡,见芦屋道满位于一边垂头,此刻微微抬眼同他对上视线。
别卷·壹
随性而已,诅咒之王向来如此。他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因而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也不害怕失去,虽说是随自己心意,起因是来自他人吧。若这城中火烧得大起来,医师必然是不可缺的,那么又得多久才能离开这里,宿傩或许也曾想过此事。
他宛若神明,于惊呼人群中穿过,白色的雪下落,封冻一切,宿傩的衣袖摇晃,任人膜拜。贴在地面上的额头重重敲击,口中呢喃与欢呼则是在歌颂这世上的独一无二,宿傩心情愉悦,可以说是飘飘然地回到那临时的住处。
他说不上喜爱奢侈的玩意儿,但到底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地方好,若不是考虑到人要在夜晚安睡,今晚他恐怕就会离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
诺大的建筑里,找不到她的身影,应当是临时去了哪里,被子却迭得整齐,若不是一丝气息,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两面宿傩并未询问,里梅倒是开了口:“她是走了吗?”
她向来不懂礼貌得样子,可不告而别这件事,却是未曾有过的。
有一瞬间的动摇,哪怕面对死也想着如何去征服,没有任何声音能在心中吶喊起来,面对着这空荡荡、黑黢黢的房间,两面宿傩的手臂静静地垂落着。
“去附近找找。”
他说:“这片树林里有什么草药?”
经常来报道的野猫,想必也不会离开这片区域,有一天不再见到,想着是否不会再来,许许多多个日夜都未曾再见,但在见到尸体前,总认为对方还会回来。
难得做些事,事后,也即如今想来,根本和她毫无关系。
听到有人说“是宿傩大人拯救了这平安京的人们”
,她难道会为此说些什么,是感谢他减少了她可能要完成的事,还是会讲些令人舒心的话?完全不会,光是想就知道,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上面,可她至少要出现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见人影。”
里梅道:“问了其他人,说没见到她,可能是并没见着她出,,不过看到了别家的人。”
里梅说出那人的名字,宿傩哼了一声:迈出脚步。
“宿傩大人,您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