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叔犹豫良久,说道:“姑娘是否是想用这个小孩,冒充道士的儿子?或者孙子?以换取解药?”
李书意没抬头,依旧盯着书,说道:“三叔猜对了一半。”
“我是想让这个孩子做他的徒弟,他收了这徒弟,便得给我解药。”
黄三叔问:“那如果他徒弟要了,却不肯给我们解药,又当如何?”
李书意把书放下,“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三叔有何高见?”
黄三叔没说话,摸着胡子思索着,等李书意的书都看了一大半,他才悠悠开口:“倘若那道士如此不近人情,咱们便把他杀了,搜他的道观。”
李书意等了半天,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禁笑出声。
直至深夜,李书意都在翰明玉坊没回去,她坐在万生榻前发呆,突然,万生的眼皮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瞧着,果然,他的眼皮又动了下,李书意欢喜叫道:“万生,万生,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她一连叫了好久,都不见万生有其他反应,她叹了口气,从密道回了将军府。
这时烟秋他们已经睡下,窗外安静平和,李书意丝毫没有困意,推开窗子,一股冷风窜进,她的身子抖了抖,忙拿了件披风披上,不经意间,看见桌子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封信。
李书意拆开信一看,是魏凉给她的,信上约她去凤山游玩。
凤山,那不是青玉道人的道观所在之地吗?魏凉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估计他也明白,除了去找那道人,再没法子救万生了。
次日清晨,黄三叔带了小孩过来,李书意这时才知道这小孩的名字,居志。
居志看起来心情不错,乖乖上了马车,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些东西。
凤山说远倒也不远,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零落着几乎人家,四周都是田地,庄稼人勤快得很,一大早便在忙活。
沿着山路走了会,路变得窄小,马车过不去,李书意到了台阶跟前下了车,牵着小孩的手拾级而上。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瞧见上边有块空地,空地上盖了几间大房,牌匾写了三个字,玉真观。
李书意走上来,才看见一旁放着两匹骏马,看那马鞍,乘马之人定是非富即贵。
到了门前,李书意正欲敲门,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魏凉带着徐英,同一个灰袍子老道走了出来。
那道人满头白发,胡须没几根,脸上消瘦,双眼有神,他上前向李书意微微欠身。
李书意:“皇城司李书意见过道长。”
那道长脸色一沉,说道:“想必姑娘听过贫道说过的话,凡是皇城司的人,一律不见。”
他说完就要关门,魏凉伸手按住木门,老道用力推了几下,木门纹丝不动。
他没好气地说道:“说不见就不见,我管你是什么人,皇上王爷也罢,平民百姓也好,想杀我,随时恭候。”
李书意正要说话,居志却抢着开口道:“爷爷,你有什么仇怨那是以前的事,和我们又没什么干系,干甚么我们一来就把我门赶出去了。”
青玉道长这时才注意到李书意身旁的孩子,他眼睛顿时一热,这孩子与他儿小时候极其相似,只是神色略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