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曲’。比才的《卡门中的‘间奏曲’。”
“那个歌剧《卡门?”
“也是个芭蕾舞剧。”
程昊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是个古典音乐的大拿啊!”
“碰巧看过而已。”
两人正说着,听到外面一阵闷闷的脚步声上了楼梯。他们连忙回去,正巧管家和陈树也回来了。
“你们刚才听到脚步声了吗?”
陈树迎上来问。
程昊说:“听到了。是费可吗?”
“我也不知道。刚才拿座机打了好几遍,手机没人接。”
餐厅的门是虚掩着的。陈树一把推开门,紧绷又期盼的面孔却一下松垮了下来。一个包着紫色紧身裙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是张萱儿回来了。
“哼!我就说吧,她还得回来。”
管家轻笑了一声。
张萱儿转过身来。她精心打理过的卷因为湿气太重,变成了水草样的一缕缕,黏在脸颊上。浓妆褪去了不少,显露出了黑眼圈和粗糙的毛孔,像件脱落了釉面的瓷器,只留下难堪的斑驳。
“这地方……根本就出不去。”
她六神无主道,“信号不好叫不到车,我在路边站了好久,连出租车都没见到。”
管家有些幸灾乐祸道:“当然没车了,谁会来这儿拉活?张小姐要是想走的话只能搭车了。你问问他们,谁愿带你一程不?”
张萱儿乞求地看着客人们,可是没一人应答。
“我还得去准备甜点,就不奉陪了。”
管家施施然走了出去。
“既然回来了,就把你的事说说吧。我就不信你能没点故事!”
程昊说。
“我说了,我没有……”
张萱儿无力地说。
何姗扒拉了一下手提包又放了回去,坐定在位子上,细细地抿了一口水,咽了下去。
“我来替你起个头吧。”
何姗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道,“我在大学时就认识你了。至于费可,他不是你的初恋么?”
墙上那幅画中的女人仿佛一下来了精神,眼神明亮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有趣的人。楼下的房间里,唱片机上的黑胶唱片还在转悠着。磁针划着的圈子越来越小,直至走到最里的一圈。
间奏曲戛然而止,磁针也抬了起来,自动回到了原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