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峰对着站在一旁的女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脸上挂着如沐春风,随意的笑容,“你们这,有白酒吗?”
“有的先生,酒水在菜单的最后边。”
这女服务生,殷勤地为陈岭峰向后翻菜单,手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最贵白酒的那一页,表情语言不言而喻,希望陈岭峰点这两个酒,道理也很简单,客人如果点的话,每瓶酒她有二百到四百之间的提成,虽然都是一样的酒,但在这种高档的西餐厅里,价格比外面的专卖店正品,还要贵不少。
“红酒没意思,适合晚上偷情喝,像我这么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人,不适合,不上头,没劲。”
陈岭峰笑着看眼前这个略带羞涩,似乎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服务生,还侧着身子向后看了一眼,“看来你们上班管得还挺严,盘着头,你要是把头发放下来,也算是个漂亮小女孩啊。”
坐在陈岭峰对面的董萌,挤眉弄眼,难道男人到了差不多的年龄,都会说这种油腻的话,尤其是对那些小女孩。
这女服务生的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
“哎哟,现在知道脸红的女孩子可不多了,听你说话的声音,你是山东人吧?如果我听得没错,应该是德州,山东德州的扒鸡,那可是鲁菜系的名菜呀。”
女服务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都不太敢看陈岭峰了,“先生,您也是德州人?”
“我不是,跟你说啊,群众里面有坏人不假,男人里边也有坏人,我这一套就把你话套出来。”
陈岭峰也不想再斗下去,一旁的男服务生推了一个餐车,每一道菜肴上都盖着透明的食品罩,陆陆续续的菜都已经上了桌。
“这两个酒,你哪个提成高?直接说吧,我知道,如果客人点这种酒,你们都有瓶盖钱。”
“先生,您想点哪个都行。”
女服务生说。
陈岭峰点了一瓶最贵的白酒。
他都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的董萌歪着鼻子,满脸鄙视地看着他。
“看我干啥?我知道你饿了,大学的时候你比我都能吃,快吃吧。这个女服务员来这家餐厅,应该不超过两个月,这人就是如此,环境会把人改变,如果她在这儿待上两年还脸红的话,那才有鬼呢。”
董萌看陈岭峰,这么对那个小女孩,心里很不舒服,“陈岭峰,你能不能变得别这么不雅,你跟大学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我这不叫油腻呀,我欺负她了吗?我还是占她便宜了,都是正常的交流聊天,我又没威胁恐吓她,她一定会非常感激我,点了这一瓶酒,她一天工作的会非常高兴。”
陈岭峰还特意要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以前的陈岭峰可没这么讲究,上大学,董萌去外边吃饭,总是用一次性筷子,慢慢地还把陈岭峰培养得有了这个习惯。
陈岭峰打开一次性筷子,又把两根筷子横竖斜着,相互摩擦,筷子上的木屑和小倒刺变得光滑,这样吃饭的时候,不容易划破嘴唇。
“来,吃饭了。”
陈岭峰双手把筷子递给董萌。
董萌气呼呼地把筷子接过来,“陈岭峰,我不喜欢你这么堕落。”
董萌哪有心情吃饭,把筷子放在餐盘上,她想用刀叉。
陈岭峰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到最好的西餐厅,他依然选择用筷子,他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哪怕是有人说他是个暴发户,土老帽也无所谓,陈岭峰会坚持做自己。
“用刀叉就用刀,我用筷子吃,我怎么堕落了?你说说,我听听。”
陈岭峰,他不管董萌怎么说他。
“你这叫挥霍,根本不叫花钱消费。”
董萌确实有些下不了口,这一顿饭就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浪费。
“我这就是消费,关键跟我吃饭的人是你,要是其他的漂亮姑娘,我可能会悠着点,但是咱们这么多年没见,我不能亏待了你,别干说了,吃呀,边吃边说。”
陈岭峰用筷子直接架起一条黑胡椒牛排,塞在嘴里,咬了两口,点了点头,“这牛排真的不错,不愧是这家的招牌菜。”
“你现在一年能挣多少钱?”
董萌必须问清楚,别吃了这顿饭,陈岭峰又节衣缩食好几个月,就像大学时候那样,为了给她过一次生日,陈岭峰啃了两个月的馒头,那个时候的董萌,似乎对陈岭峰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感激之心。
陈岭峰使劲地嚼着黑胡椒牛排,“最近这一年没怎么算过,前些年是挣了点钱吧,花不到一千万,全款买了个房子,还有两辆车,有一辆车是新买的,还没有车牌号呢。我就是喜欢,在地库车位放着落灰呢!前些年确实是赚了不少钱,最近这两年赚得少点,但足够我花,我就打算一个人过了,家里的父母,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先后去世,我想孝敬他们,也没机会。”
董萌倔强地说,“我不信。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吃饭的,咱们两个以后也别联系。”
“女人就是麻烦,来,你看看这个。”
陈岭峰打开手机银行银行卡余额的界面,上面显示的七位数的余额有零有整。
“看清楚了吧,这顿饭不算什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