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一滑,老人的头耷拉了下来,时老爷子如蜡烛一般燃烧殆尽。
“爷爷——”
时家老宅上下哭成一片,撕心裂肺。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时老爷子出殡那天,江城的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淅淅沥沥。
时家没有通知任何人,但闻讯赶来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有江城各界人士,还有时老爷子的生前好友,自送别这位德高望重的商界传奇老人。
时御、沈星茉一身黑衣伫立在雨中,站在墓前,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悲痛。
沈星茉满脸是泪,虽然与时老爷子相处时间短暂,但老人待她就像外公一样慈爱,她心中万般不舍。
时御戴着墨镜,神情悲切,最疼爱他的人去了,时御心里空荡荡的,像失去了一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加心痛。
时老爷子去世那晚,沈星茉第一次见时御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至亲至爱的人离去的痛苦,沈星茉经历过。
时御这几天异常沉默,也没怎么吃饭,沈星茉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
回到老宅,林叔拿出了爷爷的遗嘱。
遗嘱是2个月前立的,比舒阳告诉他还要更早。
也就是那时,爷爷自己就已经感觉到身体不适了,想着爷爷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在家人面前强顔欢笑,还要操心他的婚姻大事,时御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时老爷子把名下财产做了划分,他名下的公司和其他地产、股票、字画等全留给了时御,其中还把时代集团的股权6o%划分给了时御,2o%分给了沈星茉。
只留给了时御父母两套别墅、时代集团2o%的股权和一些存款。
另注明时御父母所拥有的2o%的股权只能每年领取分红,待他们去世后股权归时御和沈星茉的孩子所有。
时家老宅的所有佣人,不得解雇,由时御负责给他们安排养老送终事宜。
时老爷子的未雨绸缪、宽厚仁慈感动了时家的上上下下,整个老宅都沉浸在一片伤痛之中。
时御一个人在爷爷的房间里坐了很久。
从小爷爷就是他的靠山,时御和父母的感情并不深,他几乎就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就连爷爷走前还在操心着他的婚姻大事,时御不觉悲从心来。
沈星茉忍着伤痛走进房间,将时御的头揽在怀中,轻声说,“阿御,爷爷一直都在我们心里,他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陪你去公司好不好?”
时御双手搂着沈星茉的腰,久久没有说话。
下午,沈星茉陪时御去了时代集团世纪大厦。
这几天积累下来了很多工作,萧睿捧来一摞文件,一件一件汇报着,时御埋头签着文件。
沈星茉坐在一旁的沙上,拿着纸和笔在画着设计稿。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小姨沈薇,沈星茉不由一愣。
她拿着手机走进休息室。
“小姨,”
沈星茉有些纳闷,自从她把外婆接过来以后,沈薇从来没打过电话。
“星茉,我和你小姨夫到江城了,想来看看你和外婆,”
电话里传来沈薇的声音。
“你们在江城?”
沈星茉很是意外,“好,你们在哪?我去接你们。”
“听说你嫁给时代集团总裁了?我们在世纪大厦一楼。”
沈星茉闻言怔忡了一瞬,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我们一会见。”
随后她拿起手机和包匆匆下楼,时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