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是辛恬先醒来的,昨晚的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累,动一下就会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她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一转头便看到了昨晚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的温柔,大概是因为做了什么好梦,嘴角都是上扬着的,带着甜蜜的弧度。
看着他微笑,辛恬也忍不住微笑起来,抬起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颊,手指从他的眉眼慢慢向下,抚摸过他的眼睛,划过他的鼻梁,最终停在他的薄唇上,轻轻抚弄。
都说薄唇男子最是薄情,可是她却觉得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对。
至少面前这个男人于她来说就一点都不薄情,不仅不薄情,甚至还可以说是极为深情的,否则也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其实他是真的很符合她的理想型,有的时候她也觉得,如果能嫁给他,那么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差二十多岁,她又不由得觉得有些懊恼和难受,二十岁的跨度还是太大了,她始终有些无法接受。
这么想着,辛恬立刻觉得有些失落,一张小脸也垮了下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然而就在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她却忽然愣住了。
可她为什么没有?难道她不是处女?不是第一次?如果她不是第一次,那战峥会不会嫌弃她?
一想到这里,辛恬整个人都慌乱起来,眼泪也不知不觉的就落了下来。
明明她啜泣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还是被战峥听到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他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当即便看到了辛恬正捂着自己的脸哭的难以抑制。
战峥立刻就慌了,掀开被子坐起来,拉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突然哭什么?”
辛恬也不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脸不停的哭,她这样,战峥就更着急了,拔高声调道:“你到底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这样哭算怎么回事?”
他自认为对她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可是面对她这样,他还是会忍不住发怒。
原本他想就这样把她扔下算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她还在那里哭,顿时又有些心软,叹了口气还是坐到了她身边,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还不行吗?”
辛恬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双眼又红又肿,哽咽道:“我不是第一次,你会不会嫌弃我?”
战峥一怔,“什么不是第一次?”
辛恬指了指身下的床单,“什么也没有,说明我不是第一次。”
她说着便捂着脸小声哭起来,“可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到底是给谁了,明明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可为什么会不是第一次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战峥才突然明白一件事,有时候女孩子的贞操观甚至比男人更加严重。
但她之所以会这样草木皆兵,或许也是因为曾经他不相信她是第一次,所以就连她失忆之后,都始终挂念着这种事,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会被他嫌弃。
一想到这里,战峥就愈发觉得心疼,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不要多想,也不是人人都会出血的,你不知道吗?有的人会在剧烈运动当中失去那层膜,有的人是天生就没有的,还有的人是因为到了年纪的。之所以人们总有一个固定的观念,认为女孩子第一次就一定会出血,那是因为你古代的女孩子结婚比较早,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好,也没有发育成熟,所以才第一次才会出血。明白了吗?”
他耐着性子这样苦口婆心的解释了一番,她这才停止了眼泪,抬起头红着眼睛一抽一抽的望着他,“真的吗?”
“当然了,我还会骗你吗?”
战峥笑了笑,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恬恬这么单纯的姑娘,除了自己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把自己交给别人?”
其实他说出来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她曾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了他,可到最后……
那种场景简直是不能想,只要想一想,他就觉得一种心痛感蔓延到了全身。
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战峥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乖乖跟我,不许看别的男人,明白吗?”
她忍不住羞涩的低下了头,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战峥这才满意的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对了,周末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做个造型,跟我去参加个宴会吧。”
“什么宴会?”
战峥一滞,抿了抿唇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就是一个朋友要结婚了,请我去参加婚礼,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而是他曾经的未婚妻,差一点就跟他步入婚姻殿堂的温潇潇要结婚了。
据说就在他当初抛下她,并且退了婚不久,温潇潇就在父母的介绍下相亲认识了一个男人,并且两个人只谈了不到一个月,就决定要结婚了。
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很快战峥就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温潇潇要加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一个只会坐吃山空,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公子哥,除了家里有钱之外,可以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了,但温潇潇最终还是答应了跟他在一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认识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关系,他们之所以那么急着结婚,其实也是因为温潇潇怀了孕,不能再拖下去了,属于是奉子成婚。
每当这个时候,战峥的心里其实都会有觉得有些内疚。
当初如果不是他不负责任的答应这场婚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又不负责任的退婚,那么温潇潇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打击,匆匆忙忙就答应和那样一个人结婚了。
辛恬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既然你要我参加,那我就参加咯。反正是你的朋友嘛,一定也是很好的人。”
她越是信任他,战峥其实就越是愧疚,握着她的手沉声道:“恬恬,谢谢你。”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也能这般相信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