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该不是怕了这神怪之说吧?”
“啧,我堂堂神针宗内门弟子,怎么会怕这骗小孩儿的闲话!我这是怕你害怕不是!”
钟明路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好硬的嘴,任凭苏见月抓着自个儿的胳膊,脚下踏着轻功,俩人离了鬼哭岗。
离了鬼哭岗就到了七侠镇。
这七侠镇里头有一户人家儿姓邱,苏见月去了邱家送一份儿药,顺便儿给人家家眷诊病,放现在咱们就是体检呗。
给余音门的药也不方便带进去,就放进了小匣子和布包儿里头让钟明路背着,顺便儿呢让钟明路在外头等着。
毕竟大门大院儿规矩多,里头还有女眷,钟明路不方便进去。
等着等着也没意思,钟明路就寻思着四处儿走走。
反正苏见月也没说让自个儿在外头等着。
七侠镇当中有的是有意思的东西,卖艺的算命的说书的,总而言之就这么些人儿吧,哪个城镇当中都少不了这么些人。
走着走着,钟明路就瞧见前头聚起了一堆人。
看热闹儿这是咱们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啊,不管哪儿出了什么事儿,都少不了看热闹儿的。
那么说这帮人看什么呢?
看算命的。
算命的咱们现在很少瞧见,但是都知道不少是吧,影视作品文学作品里头都有不少。
这个比较简陋,脑袋上头带着方冠身上穿着道袍,一边儿支了一个幡儿上头写着“神算”
俩字儿。
最平常不过的这么一个算命的摊子。
在摊子前头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铃铛岁儿的少妇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钟明路瞧着新鲜又心疼,刚想要靠上去问问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儿呢,一个留着长头的男人拉了拉一边儿一个看热闹儿的人。
“欸,兄弟,咱么回事儿啊?给我说说呗?”
钟明路一看有人问了,自个儿也就不找人问了,竖起耳朵儿听着。
那看热闹儿的也是热心肠儿,嘡嘡嘡跟这个问话的一说。
这个小妇人住在七侠镇东头儿,没名没字,夫家姓董娘家姓孙人们都叫她董张氏。
董张氏命苦啊,十四岁嫁到这夫家来,十五岁娘家人就死光了,十六岁公公婆婆也都入了土。
都说这董张氏是个天煞孤星,可是她爷们儿董天赐不这么想。
生死轮回天道有常,谁什么时候儿死什么时候儿活着跟命有什么关系?
街坊们都催着他休了董张氏,可是董天赐咬咬牙,谁劝也不听。
去年的时候儿呢,朝廷征兵,为新朝开疆扩土这待遇是优厚的。
自从新朝新太祖改军制之后,参军无疑成了平头百姓一步登天最快的办法儿。
董天赐就跟董张氏商量,你看看咱们两口子现在是勉强糊口,我呢打算参军谋个出路,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摸着良心,我对你还算是不错,这些年来没少了你吃没少了你的穿,我也不多要求你什么,我参军的时候儿,你别给我戴帽子。
我也不多要求你,你等我三年!
我绝对不会不要你,三年之后我要是没回来,那多半是回不来了,你想改嫁就改嫁,想卖房就卖房。
董张氏想要劝可是董天赐意已决是万难更改,只能任凭董天赐收拾东西走人了。
可是董天赐参军是参军了,董张氏得活着啊。
留下来的粮食钱啊什么的,省着吃吃半年也就没了,董张氏就帮着街坊缝缝补补,做个绣娘,也算是勉强糊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可就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