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瘦弱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单薄。
她看着冷月,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她知道,自己必须说出那个秘密,哪怕这个秘密会如同利剑般刺穿冷月的心。
“将军……”
丫鬟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但是……宰相大人他肃然是您的亲生父亲,可是,他不是也以死谢罪了吗?”
听到丫鬟的话,冷月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你想说什么?”
丫鬟被冷月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宰相大人虽然是您的亲生父亲,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雪柳夫人让您死,其实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慰藉。毕竟,她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隐藏得如此深。而且,当年如果不是被好心人救了,她可能就死在了那冰冷的寒冬夜。”
冷月听后,心如刀绞。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化作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绝望:“是啊,所以我毫无办法,唯一能弥补做的就只有一死,这样才能彻底消除雪柳对我的恨。”
丫鬟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猛地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不是这样的,将军!雪柳夫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就是想和您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让您死呢?”
然而,丫鬟的话还未说完,她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回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而且……雪柳夫人在自残那夜之后,便开始给自己喝的水里加入一种不知名的药粉。我有一天趁她不注意,将没喝完的水带去让太医检查,太医竟然说这水中有砒霜!虽然量少不会立即毙命,但是摄入体内的时间长了就会死。”
冷月听后,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再次质问丫鬟:“这……这是真的吗?”
丫鬟哭着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哽咽着说道:“我怎么敢骗您呢?太医也逼问过我是谁服用这水,我都编造谎言蒙混过关了。自那之后,我便把雪柳夫人枕头下藏着的药盒里的粉末替换掉了,不然,她早死了。”
冷月听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相信雪柳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哀伤和痛苦,仿佛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他喃喃自语道:“她……她本就没打算独活?”
丫鬟哭着点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看着冷月那绝望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小翠的哭泣声和冷月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冷月缓缓地看着窗外,目光坚定而果敢。
夜夜色如墨,月挂中天,清冷的银辉洒满大地,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神秘。
冷月坐在马车内,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决绝,轻声吩咐道:“接下里就拜托你自己带着影儿去找雪柳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丫鬟闻言,心中一惊,慌忙问道:“将军,您要去做什么?我见了雪柳姑娘后,该怎么说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冷月淡淡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明。
他轻声说道:“你无需多问,只需记住,见了雪柳之后,切莫提起我。就说是影儿想娘亲了。”
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至于雪柳是否醒来,我亦不得而知。若她已醒,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若她未醒,便需要影儿用她的呼唤来唤醒母亲了。”
言罢,冷月俯下身子,在影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吻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不舍。随后,他身形一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跃下马车,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
丫鬟望着冷月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哀愁与担忧。
她明白将军,此刻心中必定也充满了挣扎与不舍。
但她更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不容有失,必须尽快将影儿带到雪柳姑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