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广嘶吼着,如同本能般抓住了笃亿踢出的脚,这一刻,如同时间静止,两个因为任务而死斗的人为彼此添上了恐惧的色彩,庞广依旧是害怕,可是他想要活下去。
“狗东西!”
笃亿气愤无比,他从袖中甩出一根银针夹在指缝中间,表情扭曲使出全身力气打出。
这一拳度极快,距离也只有毫厘,加上庞广那插满银针的左臂,怎么看都避无可避。
下一刻——
“嘭。”
这一拳竟被庞广完全握住,笃亿双手被擒本想用腿,可自己的脚下一刻也被踩住,另一只脚欲把其顶开,却不曾想是庞广的脑袋先撞了过去,“我即便是狗,亦是官府除恶的犬,官府不会输!”
笃亿被撞的头晕,在加上年岁大险些就摔倒了,没等他站稳,庞广的头又撞了过来,头骨的碰撞声无比清晰,就算是占着年轻庞广也觉得眼前有些黑,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笃亿已经被装懵了,努力让自己站立着,可庞广又再次撞了过来,跟疯的牛一般无所畏惧,连续三次头槌,庞广已经失去了方向感,饶是随便踢一下他便能倒下,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本能般的驱动头向前撞去。
又是一声闷响,笃亿无法忍受倒了下去,额头的血渍在口中滞留,最后落到了依旧撞击的庞广头上。
这一次他没有撞到,起码是知道对面倒下了,疼痛让他的眼泪无止境的落下,额头上的血液也在滴落,手臂上传来的刺痛以及不断涌出的鲜血让他眼前一黑。
“嘭。”
庞广随后也重重摔在了地上,鲜血开始蔓延,周遭的官兵看得触目惊心,颤抖的手是本能的胆怯,这一刻似乎找回了勇气,振奋的呐喊声响起,“冲啊!为了黄龙城为了百姓为了家人!除掉翘刀帮!”
官兵们精神大振,毕生所学倾尽手脚并施,庞广带来得勇气包围着每个人,感觉无比温暖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反而是翘刀帮的帮众因为舵主的倒地变得低迷起来。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笃亿抬起手,看着残留的血液,反手擦在了地上,没错,他醒了,这一消息无疑是对官府的打击,“怕!怕什么怕!我还没死呢!一群小兔崽子,人多势众的还怕!孬种。”
说罢,笃亿狠狠踩在庞广的手上,血液不止,庞广的全身都没了血色,笃亿才心满意足,旋即掏出银针,对着官兵一顿乱甩,“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一时间,本来还精神大振的人官兵,便出现了倾颓的气氛,方才就如同临死前的反扑,此刻也变得毫无意义,“完了完了,对方的舵主还能站起来,他还活着,我们怎么办啊!”
“不要说丧气话,庞护院这么拼命,身为男儿,不要做那鼠辈,难道要让后辈嘲笑吗?”
“对!我还有个儿子!我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怯战的逃兵,即便我们胆小怯懦,但也比逃跑要好,为了庞护院而战!为了官府而战!为了黄龙城而战!”
“为了媳妇!为了我的女儿!还有我的老母!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此战退无可退,大家都有家人,这一步退让了便是无底深渊,翘刀帮的恶行,谁都不想让其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人本性便是惧怕死亡,并非怯懦,直面死亡视死如归死战到底,庞广带来的情绪如同魔力一般推动这官兵们,这种信念让他们无所畏惧,不止为自己也为大家!
“杀啊!”
两波人很快缠斗在一起,翘刀帮绝对的人数优势让他们势如破竹,即便每个官兵都拿出了死战的信念,可也架不住人数的碾压,官兵们几乎需要以一敌二,只要有些许失误,刀剑可不长眼,那便是命丧黄泉。
还有笃亿在后方甩出的银针,是让官兵减员的很大原因,战斗还在持续,官兵们却接二连三倒下。
“乒乒乓乓……”
许久,从开始的势如破竹,翘刀帮帮众也开始吃力,这剩下最后几个人在他们眼里如同害虫一般,生命力十分顽强,无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