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有松萝茶,”
沈穆清热情地招待着梁幼惠,“而且还是休宁松萝。”
说着,就吩咐落梅煮茶。
梁幼惠笑盈盈地点着头:“妹妹喜欢什么茶?”
沈穆清就神秘地笑:“普洱!”
“妹妹和我三哥一样啊,都喜欢喝本性茶。”
普洱相对而言,也是没有茶香的茶。
沈穆清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梁幼惠就笑道:“妹妹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
沈穆清听了,怔了怔。
说实在,她在沈家的七年,读书是学习,绣花是学习,就是做饭,也是一种学习,还真没有时间觉得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消遣”
的。
梁幼惠好像很敏感,忙道:“我平时在家里很喜欢绣花。我听我娘说,你们家教绣花的师傅是曾经在宫里服侍过太后娘娘的……不像我,是跟着我娘学的。”
沈穆清忙收敛了心思,笑道:“姐姐这样才好……我是因为太太常年卧病在床,实在是没有精力教我,这才请了杜姑姑。”
梁幼惠就很关心地问:“太太的病,好些了没有?”
梁家几次给太太送药,梁幼惠估计是听父母那里听说过李氏的病情。
沈穆清却不想多谈这些,笑道:“拿药保着呢。”
“有药就好。”
梁幼惠听了,就用一种羡慕的目光望着沈穆清:“妹妹平日里很辛苦吧!”
沈穆清微怔,有些不解。
梁幼惠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听祖母和娘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在沈夫人跟前侍疾……我娘病了,我给她喂杯水,都洒在了被褥上……”
沈穆清见她目光清正,说话坦荡,如孩子般毫无诚府,心里不由的有了几份喜欢。又见梁幼惠颇有些不安,忙笑着安慰她:“我开始也是毛手毛脚的,后来才好了些。再说了,我倒是希望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这事……”
说着,话里有了几份唏嘘,“人大了才知道,父母健在,身体健康,是件多幸运的事!”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幼惠听着沈穆清口气里有几份索然,忙解释道,“我,我是觉得你很能干,不像我,做什么都做不好……”
沈穆清见她急了,笑道:“我只是有感而,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是好心。”
梁幼惠听了,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腼腆地道:“我,我不会说话,要是说了什么不应该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穆清不由暗暗称奇。
她原来也常和李氏到各家去串门,勋戚之家的姑娘、奶奶、太太也见过不少,有气度雍容的,有孤高冷傲的,有尖酸刻薄的,有颐指气使的……可像梁幼惠这样小心谨慎到了胆小怯弱的程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落梅亲自端了茶上来。
一对粉彩花蝶纹铃铛杯。白釉面,栩栩如生画着一支黄色的***、两只蝴蝶。
梁幼惠打量着那杯子:“妹妹家里,好像很喜欢用粉彩似的。”
沈穆清笑道连头:“粉彩鲜艳,热闹些。”
梁幼惠笑盈盈的,非常赞同:“我也觉得不过,我们家里喜欢用青花、甜白。可我屋里也有粉彩的杯子,只不过没有妹妹屋里的好看。”
梁家是公侯之家,讲的庄重肃穆,自然是青花和甜白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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