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夏一心二用,一边朝着金丝楠喊着安慰的话,手里也没停下,开始找出去的地方。
她一手握着搜来的小刀,另一手就抚上了窗户正对面的墙壁,抚上了那些昨天晚上还在疯狂扭动的丝状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厚啊,把门都糊起来了……”
说着,白栀夏就抄起了小刀,开始扒拉起了那些奇异的丝状物。
开口扒开的越大,白栀夏的神情越是古怪,那一束束、一缕缕的,竟然是……
“头?”
糊满墙壁的头,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屋子里原先的门和墙。
白栀夏拧着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那两具悬尸。
吊着尸体的绳自木制天花板的缝隙中垂下,在那靠近天花板的末端,依稀可见是千丝万缕的细丝拧成了那吊死两人的绳。
“所以……他们是被头吊死的?”
“魔幻恐怖题材,不错,有趣的很。”
白栀夏面无表情地敷衍着赞扬了一番,又回身接着扒头。
撕开厚实的头,露出被掩盖住的门,那是一扇老旧的木门,上面还挂着一把小锁。
用在尸体身上找到的钥匙将锁打开,推门出去,外面是一条狭小的走廊。
走廊里倒是没有头,墙壁上的涂料已然斑驳脱落,露出里头的砖块,走廊两端各有一扇细窄的小窗,窗外还焊着铁丝网。
这间所谓的旅社,地方并不大。
走廊一边,也就是白栀夏出来的房间的一排上,一共四个房间,对面只有三个房间,剩下一处是被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封起来的楼梯间。
白栀夏想着金丝楠这会儿左右没有什么危险,就先走到了窗边看了看。
想从窗户爬出去是不可能的,窗户窄的连头都伸不出去。
她所处的位置,大约是在这栋建筑物的二楼,而这栋建筑似乎是在一座森林里。
窗外雾蒙蒙的,可见范围内是大片的树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树上都光秃秃的。
“白栀夏——白栀夏——你没事吧,你怎么没声音了?你说句话啊,我害怕啊——”
金丝楠期期艾艾地喊着。
“我已经出来了,别急别急,我这不来了吗?”
说话间,白栀夏就找到了金丝楠所在房间的门。
房间里,金丝楠蹲在一处角落,面对着墙瑟瑟抖地捂着脸。
在她的身后,为数不多的家具被砸得稀烂,而在那堆凌乱的家具中,一具尸体被撕成数块,散落其间。
尸体被拧断的头颅落在地上,脸正好朝着金丝楠的方向。
咚咚咚——
白栀夏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语气,对着门内的金丝楠喊道:“金丝楠啊,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这房门呢,是从内部挂锁锁死的,所以说,你找找钥匙看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那具尸体上。”
“哈?什么?不会吧?不要啊!要搜尸体?我连看都不敢看啊!”
金丝楠崩溃地抽泣着,“我连家里长辈去世都不敢在灵堂里多待的啊,现在让我搜一具那么恐怖的尸体……我又不是法医,我哪有那胆子啊?”
听着金丝楠似乎吓得开始大哭了,白栀夏喃喃道:“好吧好吧,还好我有那个……”
金丝楠哭了两声,不知心里想到了,眼神忽然坚定了几分,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小声地念道:“不行,怕就怕吧,我是个靠谱稳重的成年人,不是什么巨婴!不是!”
说着,金丝楠一鼓作气地站起身来,强作镇定,就要转身去面对那具让她心里毛的尸体时,却听到门的位置出砰地一声响。
金丝楠吓了一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散了,“什么什么?白栀夏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