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偏头看向身旁的阮逢年,手上下意识地拉紧了自己的衣裳。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被这毒美人身上的寒意冻得哆嗦。
姜白现在的心情复杂得要命。她讨厌透了别人骗她。而在她的心里,阮逢年就是刻意在装成小姑娘骗她。虽然他没有明着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绝对有在对她使用春秋笔法。
另一方面,姜白也有些心软。她在阮阮小姑娘身上寄托了太多的感情,现在即使幻想破灭,她的心中也难以割舍。更何况,谁不喜欢有人在下雨的时候有人主动给自己撑伞。
哪怕是血红色的追魂夺命伞。
倘若现在是在漫画里,姜白的神情大概是短暂地变成了豆豆眼。
“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自己心中没有数吗?阮……阮逢年。”
姜白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冷漠道,“魔族魔尊大人,您玩够了吗?您要是缺乏母爱,您魔族境内不乏大把人愿意做您的母亲,又何必在通讯水镜之中欺骗于我?您与我在这里这般作戏有意思吗?”
阮逢年一怔,心底下缓缓打出来了一个问号:啊?什么母亲、什么母爱?什么作戏?
“姐姐,我并未欺骗于你。”
阮逢年基本没有和女孩子讲过话,也很少和姐姐在这么近的距离对话,故而他说起话时,语句都不太通顺。
好在姜白先前的暴躁情绪已经找到了宋家作为发泄口,并未因而趁机打断他的话语。
“我只是不太明白姐姐在水镜对我如此温柔,为何在与我见面的时候,却那么的厌恶我,甚至于是避我如蛇蝎?”
阮逢年生得一张幕后反派的脸,但每一个字其实都问得是既清晰又真诚。
“你不知道?”
姜白一听,隐隐感觉到了几分违和,她停下来了脚步,问,“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女孩子吗?你没有收到我送你的月事带吗?”
阮逢年一愣:“月事带?那是什么东西?”
姜白寻声看去,恰好撞上了阮逢年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这种求知欲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清澈的愚蠢,反而倒有一种病娇遇到自己不知道的问题后,忽而一抬眸的兴味。
不会这么狗血吧?姜白心下一顿。
“就那回,我第三回还是第四回送你的,你不是还说什么很舒服很柔软,以及什么系带很难系之类的吗?”
姜白说道。
“姐姐说的是止血带吗?”
阮逢年眨了眨眼眸,偏头问道。
姜白未曾说完的话语一梗,心底隐约浮现出一个猜测,于是她认真解释道:“月事带,是天下女子到了一定年纪常用的,修士一般到了一定修为,就可以不去使用月事带……”
她仔细介绍了月事带是什么,又给阮逢年细致地介绍了月事是凡人女子以及修为不太高的修士女子的什么东西。
姜白眼睁睁地看着阮逢年的眸中神色从一开始的“求知”
转变为“震惊”
,再转变为“原来如此”
,最后再整个耳朵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