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住在同一栋别墅里,四个房间相联。季明舟的房间门前天晚上突然坏了,坐在客厅的三人只听见咔哒一声,那锁扣就掉在了地上。就在越歌以为是费夏干的好事时,他却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问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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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间里,季明舟关了花洒,水珠滚过腰腹间淤青,一滴滴往下溅落。
这片淤青应该被人处理过,边缘有被淤血被揉开的痕迹。跳舞那会儿身上发红他没注意,现在碰一下都觉得酸疼。
可是费旭可不会给他处理淤青。
季明舟伸手划过那几道斑驳的指印,想到费旭那张嘴脸,恶从心起,胃里翻涌着,一阵紧缩后,丝丝缕缕的血沫从嘴角渗出。
他晚饭没能吃下多少东西,闻着火锅味也只是难受,现在吐出来的也只是胃里的酸水和喉咙间的血沫。
可能有点感冒了。
季明舟慢吞吞地擦干身上的水渍,恍惚地想起昨天下午费旭借着递浴巾的名头直接闯入了洗浴间,逼着他给出一个答复。
他能给出什么答复?那份协议一旦签了,短时间内能得到金钱,可实际上就是把自己卖给了费旭。他又不是傻子,为了那点钱把自己卖了。
之后对方又强拉着他去吃饭,还把费夏也叫上,说是家宴。
莫名其妙的家宴。
谁和他们一家人了?
季明舟浑浑噩噩地一头扎入床铺,蹬掉脚上的拖鞋,伸长手臂抱住床上的大鲨鱼玩偶,带着鲨鱼一同缩进了棉被里。
大概是感冒的原因,他很快感到昏沉。门外林归帆问他要不要吃宵夜,他也只是哼了声,没有力气再回应。
“好可惜,今晚有烧烤诶。”
他依稀听到费夏在外面说着,几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于是他慢慢蜷成一团,尽自己所能缩小,卧在鲨鱼白色的肚皮下。
他睡得不算沉,外面有动静能听见,但是无法反应是在做什么,隐约感觉到有东西挑开了被子,冰冷的手隔着睡衣按在腹部上,冻得他一颤,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哥哥,怎么不睁开眼看看?”
季明舟的眼皮子很沉很沉,像是被重物压着,不让他睁开。
“大家都可以和你亲近,只有我,只有我,你不愿意亲近,为什么?”
那人的声音很难过,以至于在发抖,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明明,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啊。”
鬼压床了
声音越来越近,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季明舟的脸上,他能闻到啤酒的味道,还有陌生的烟草味,烟酒相缠的刺鼻味道像是泥沼里的蛇,黏腻地卷上手臂,又攀上胸口,甚至向下蔓延。
那人贴着他的腹部喃喃,声音很小,湿润的气流在裸露的皮肤上流连,低哑的声音没入薄被,一块灼热的物体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顶开了季明舟的鲨鱼娃娃,心安理得地占据了原来的位置,把季明舟整个牢牢抱进了怀里。
“哥哥,好小一个。”
那人轻声念叨着,双臂紧紧环抱着怀里颤抖的身体,像是犹嫌贴得不够紧密一样,大腿插进垂软的双腿间,轻轻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