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舟轻轻握住越歌的手,低声安慰他:“我知道你肯定是希望我好,才会跟我说这些的。只是,我欠了陆哥很多人情。”
季明舟掰着手指头开数,“第一次是我喝醉了酒,他从费旭那里带我回到他的家。第二次是在综艺里费旭突然闯进我们房间他翻墙上来找我,还有第三次,他大半夜带着医生来照顾我,还有前几天,他”
季明舟正认真地掰扯,忽然听见陆云江那头的动静大了起来。
机场上的人不知怎的突然发现了陆云江,都朝着这头跑来,堵在门口想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陆云江无奈之下只得坐在门边上,一个一个签名。
季明舟看着那张苦瓜脸,差点笑出声。
他刚转头,想和越歌再说几句,却听见对方好像不太舒服,突然就倒了下去。
季明舟慌乱地蹲在地上,想要查看他的情况,眼前忽然晃过一个人影——是费夏。
下一秒,他两眼一黑,浑身软下来,倒在了费夏脚边。
“对不起,哥,对不起,但是,但是真的不可以”
意识模糊间,他听见费夏啜泣的声音。
是喜欢吗
“明舟,你看,这片天好蓝。”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面上,季明舟不得不睁开眼。
他慢吞吞地看着面前的人忙前忙后,面上堆满毫不遮掩的笑意,扶起他的动作更是殷勤——至少季明舟只见过他这样对待身价极高的客户。
身旁的白色小桌上摆着一捧鲜花,咖啡杯上热气氤氲,海鸥划过头顶,伴着清脆的鸟鸣,落下一道小小的阴影。
船只已经临近出境,赤道边的风景在冬季依旧盛放灿烂,楼下人声鼎沸,这一层的甲板却近乎寂静,仅几个人活动。季明舟嗅着暖冬的味道,清晰的心跳声在脑海里不断回荡。
“怎么不开心?不是一直说想来海边看看吗?”
季明舟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次醉酒里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他在那人面前喝醉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喝到无力撑起自己,被迫蜷曲在他的怀里,被亲昵地贴着,蹭着。
胃好像被回忆唤醒,一阵阵地紧缩,身边的浓烈的咖啡味更是让人感觉不适了。
一只手忽然覆在了面上,掌心压上了额头,本就紧压着一根弦的额头更是一挑,牵着心口一阵阵发疼。
“费旭,你要带我去哪里?”
季明舟终于吐出被掳上船的第一句话。
好几天没说话,也没怎么喝水或是吃东西,吐出的嗓音沙哑又低缓,像是喉管在被利刃一点点割开,冰冷的气流渗进去,恍如泣血的悲鸣。
费旭却很高兴。
这一层甲板上,只有六个人,越歌、费夏、厨师、医生、季明舟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