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来信只写了收件人和地址,并没有附上寄件人。
李老师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这封信的信封是优雅的淡紫色,看起来高贵不失典雅,以她的经验,寄信人一定是女人。
“嘿嘿,何老师……莫非是,情书?”
虽然是老师,但同时也是年轻的女孩,李老师的八卦绝不比同龄人少。
何秋平不在意地笑笑,他敲敲手表回答:“无论是什么,我只想说,李老师,早读课的时间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咦?啊呀,真的……不好!”
多亏有他的提醒,李老师迅速捧起书本冲了出去,离开前她也不忘道,“何老师,谢谢啊,有空请你吃饭!”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真是年轻人……”
何秋平不禁笑道。
其实何秋平今年才二十九岁,怎么也说不上老,但身为孤儿的他注定比普通孩子少了童年的欢乐,多了过分的成熟,这让他总产生错觉——似乎不经意间,他已经很老了。
收回视线,趁着还没上课的闲置时间,何秋平打开了信封,展开信件,当他看完第一句话之后,眉间便渐渐靠拢,他一字一句看得仔细,当读到最后的落款时,不仅眉间,就连眼眸中都掺杂了一丝焦虑。
这不是旁人的来信,更不是所谓的情书,这是来自一个母亲的自白与希冀,而那个母亲的儿子……如今正与他一同生活着。
“呼……该来的,逃不了。”
从阿浩声称与父母决裂后,何秋平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不意外,只是有点迷茫,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想,他该如信中所说的,和阿浩的母亲见上一面。
当然,是瞒着阿浩,悄悄的见面。
虽说断绝来往,但阿浩的家人总是惦记他的,从信上所写的见面时间就可以看出来。
周五的下午何秋平没有课程可以早归,但阿浩却因为社团活动要晚些才能到家,会选到这个空档绝非巧合,至少何秋平是这么觉得。
于是他如约而至,在离家较远的一所咖啡厅里,何秋平见到了阿浩的母亲。
“孟夫人,你好……好久不见了。”
这是何秋平见到对方的第一句话。
“何老师,你好。”
没有冲动的话语,没有激烈的言辞,阿浩的母亲维持着一向的从容端庄,客气地与何秋平打着招呼,“请坐,需要喝点什么?”
何秋平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对前来点单的服务生说:“我不用,谢谢。”
服务生走后,何秋平正色望向对面的孟夫人。
孟夫人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一口,不愠不火地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阿浩的家长面谈会上呢,那之后事情太多,又有阿浩拦着,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何老师一起喝杯茶。”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