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日上三竿,酒醒之后,原本只有两个人的酒桌变成了三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两脚踹在醉倒在地的刘博伦身上,杜乘锋脸色漆黑。
“这是我家吧?你从哪钻进来的?滚出去。”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没来之前,这可是我家。”
醉眼惺忪的刘博伦刚开口,却现杜乘锋已经攥起了拳头,连忙一缩脖子,站起身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伱这喝的都是我的私酿酒,怎么能不叫我呢?”
“叫你干什么?叫你回官署去干活吗?”
看了眼杯子里的残酒,杜乘锋终究还是没把这一拳打在刘博伦脸上。
宅子里莫名其妙就钻进人来,这也太吓人了点,再加上他刚才可是喝得酩酊大醉,但凡钻进来的不是刘博伦而是什么歹徒,此刻他和李木匠怕不是都要被人割了脑袋——亏着他之前还用酒哄骗那雀鹰来着,谁能想到他自己居然也有失去防备的时候。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还是得少喝酒,不然容易出大事。
“不过你怎么还敢溜进来的?你知道你挂印辞官之后就没人干活了吗?要是被官署的人捉住,你还出得了这兖州城?”
“嗨,我这不就是过来蹭个酒喝……哦对了,确实有正事。”
话说到一半,刘博伦这才一拍脑袋。
“山长怕你跑了,让我过来提醒你一声,记得进山听课,不然下次过来的就不是我了。”
“啊这……”
杜乘锋半天说不出话。
他便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有正经工作了,居然还有梦回学生时代,被老师逮捕的一天。
“行吧,我这就过去。”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了那一身的酒气,杜乘锋便翻身上马,一路赶往滋阳山。
山门外,依旧是那两个守山门童在把关,只不过这一次杜乘锋却是有经验了。
还没靠近山门,杜乘锋便已经收了印绶和钱袋,翻身下马,而在两个门童伸手要钱的时候,杜乘锋想起临行前刘博伦教给他的说法,便也干脆两手一摊。
“我是学生,没钱。”
“……嗯?”
两个守山门童对视了一眼,竟就这么开路放行了。
合着这两个守山门童,却跟那阮老头一样,主打一个只坑阔佬。
“哦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刚刚走进山门的杜乘锋却又回过了头。
“我是学生,没钱,也还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