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早就见识过的,那人在蓝寨是出名的不苟言笑?,还特别凶,对周绵喃吼过也苛责过,一点?不留情面,完全看不到对她视如己出的疼爱。
尤其在周绵喃跟贺俞洵谈恋爱的时候,她那副极力阻止的样子,在许芮看来就像是封建社?会的老古董,冥顽不灵的恶毒。
“桑姨也帮过我。”
周绵喃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要是真?帮你,就不会现在才想着来,早些时候怎么不见关心你?”
许芮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劝她,“老婆你长点?心吧,尤其是对她,千万不要太掏心掏肺的。”
“就算她是长辈又怎样,难道靠这身份能压你一辈子?”
“…好,知?道。”
挂断电话,周绵喃看似风轻云淡,实则被?许芮的话提醒,内心掀起?了难以言喻的波动。
她不是没想过,那些留在记忆深刻的疼痛和?指责,还有那不留情面的一巴掌。
但内心又隐约觉得?,桑姨对自己大概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分更多,毕竟,她是师父唯一的妹妹。
就像当初,自己那所谓‘叛逆’的感情,最后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还是被?迫夭折,她语气沉痛地说?——
“你早该做个了断,非要等到现在闹这么难看?”
“我姐如今也走了,假如当初你没有惹她生气,是不是就没这么快?”
平心而论,周绵喃始终认为自己跟贺俞洵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但是,所有人都告诉她。
你做的是错的。
十几岁的年龄,是孩子和?成年的过渡。
她还未能完全理性地思考出对错,只是被?所有的话语裹挟,好像也就被?渐渐洗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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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徐氏企业。
“这里?的风土人情很?不错,我很?喜欢。”
合作过后,便是闲聊的时间,徐倦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周绵喃,笑?得?斯文儒雅。
“我来的时间不久,原本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才回到黔都。”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苗族人?前两天我去?过千户苗寨,那些姑娘的表演让我印象深刻,尤其是酒量,实在过人。”
周绵喃掀了掀唇,坦然承认。
对方谈吐不凡,说?话时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她也就没有多抗拒。
周绵喃不介意保持正常尺度的结交,毕竟资源和?人脉在做生意中是必不可少的关键要素。
“你若是时间多的话,可以试着去?看那些尚未开发的苗寨,或许会更有意思。”
她真?心地建议。
“也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有空的话带我去?看看。”
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毕竟,我也挺好奇的,你出生甚至长大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能够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