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毫不掩饰期待,“我们走吧义母。”
沈元柔眸光落在他被月白袖纹笼罩的位置:“你手上的伤还没好。”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不用这只手就好。”
裴寂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样出去一定会被伴读们看到的,他在心中自得。
如果裴寂有尾巴,此刻一定是高高翘起,尾巴尖尖微微蜷曲,而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情绪,在沈元柔面前暴露无疑。
沈元柔只当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春猎,看着他这幅欢快的模样,唇角了勾起浅淡的弧度。
她嘱咐:“要跟在我身边,不可以擅自离开。”
原玉心情大好。
他将熏了淡淡香气的衣裳穿好,把自己打理地一丝不苟,那股清冷出尘的味道涌上来。
沈元柔虽然没有接受他的香囊,但好在,她是承认他的心意的。
否则她不会收下那本古籍。
温思凉与尚风朗那两人又有什么,他唯一的劣势,就是母亲和老师的关系。
而今老师救了母亲,想来她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嫁给老师吧。
“老师,”
他远远朝着高头大马上的女人行礼,再抬起头时,颇为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身后的小马和少年,“……裴寂?”
裴寂矜持地朝他颔首:“原公子。”
他成功看到原玉那张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出现一丝皲裂。
随后,原玉若无其事地道:“老师要带裴公子去骑马吗?”
沈元柔看向一旁的裴寂,不知道他得意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有,”
原玉维持着笑意,“裴公子要小心啊。”
裴寂自然不会认为,原玉这是单纯的关切他。
昨日出了那档子事,义母生了他的气,回来路上那样多的虞人,没准谁瞧见了,添油加醋地说给原玉听。
他这是故意的,定是想让义母想起昨日之事,勒令他不许再骑马。
由于沈元柔在身边,裴寂也不能做什么,他害怕沈元柔会察觉到,会因为他的行为,觉得他不是一个好孩子。
方才高高翘起的尾巴,此刻耷拉下来。
裴寂看到沈元柔颔首,心高高提起时,听她道:“你母亲昨日受了伤,原玉,回去照顾她吧。”
没有提起昨日他的事。
裴寂情绪转换得很快,正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一种被偏宠、袒护的感觉,就这样甜蜜地涌了上来。
原玉应道:“好,望老师顺利。”
和煦的阳光与晨风叫人格外舒服,林间弥漫着清新的气味。
裴寂与她并排而行,周身都溢出来很高兴的味道。
“方才,原玉叫你小心的时候,你不大高兴?”
虽然是问他,但沈元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何止是不高兴,简直像只极有攻击性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