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玉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淡然地看向他:“尚公子莫要道听途说,在下何曾做过那样的事,只是让老师点评而已。”
“落到有心人口中,不知怎的,就变成送香囊了。”
“尚公子,可莫要听信小人的抹黑。”
尚风朗眨了眨眼:“啊,那你急什么?”
他蓦地笑出声来,狡黠的像只狐狸:“我只当原公子真如清清冷冷的谪仙。”
“结果你竟说出这样多的话来呢,”
尚风朗偏头,笑说,“竟自称在下,一副要同我拉开关系的模样,真是伤人心啊。”
原玉过分平淡的眼眸对上他:“是吗,我倒听闻尚公子也曾叫老师点评。”
“老师如何说的?”
他关切地问,随后有些歉意地道,“抱歉,是在下失礼了,老师都没能看到……”
那枚香囊,都不曾出尚府的大门。
尚风朗磨着后槽牙,笑得咬牙切齿:“真是同病相怜啊……”
不同于男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春猎场倒是出乎人意料的,一片祥和。
官员们四散去,李代无带走了二女儿李定安,此处唯留沈元柔与薛忌。
沈元柔望着湖边的麋鹿,道:“小薛大人,听闻你骑术射术出众,那麋鹿若交由你,可有十成十的把握?”
薛忌不知,沈元柔与原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还没有揣明白两人的意图,原本不想冒尖,却被沈元柔点了名。
她忙道:“太师大人谬赞了,忌的骑射不及太师大人分毫。”
沈元柔淡淡望来,见她一副谦逊不愿拔尖的模样。
“是吗,”
她淡声道,“小薛大人太过谦虚。”
薛忌摸不清楚原谦的意思。
她不知道这位表姑姑叫她来陪太师,究竟意在盯着她,还是单纯作陪,亦或是,别的什么。
但她直觉不是单纯作陪。
薛忌便持弓搭箭,瞄准那只麋鹿,随后是箭矢破空、刺入皮肉的闷响、麋鹿痛苦高昂的声音。
她明显藏拙,这一套做下来让人或许瞧不出,沈元柔却看得明白。
“前些时日,有人提起修复古籍,我听闻小薛大人当年的见解,便觉得,你是个有才思的女子。”
薛忌原本思量着,一副不论沈元柔说什么都完美接下,再不动声色移回去的模样。
但她没有想到,沈元柔居然是出言肯定她。
薛忌怔了一瞬,看着高头大马上,沐浴着朝阳的女人,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您是,是觉得我没错吗?”
早年武英殿便积压了许多古籍。
只是这修复古籍,重新印刷、刊印的公文迟迟不曾被批复。
薛忌多年前便提起此事,即便是放在如今看来,这仍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
同僚不愿意做,事情又被积压下来。
而薛忌的提议,也让她在官场上受到了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