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山庄位于华山后山,三面环山,正面望去,唯一小路曲折蜿蜒相通。是华山派一代大侠云中天所住的庭院,说是山庄,其实并不大,就是一四合院。云中天为人善良淳厚,一身正气,故行事素来低调,是以江湖上人人爱戴。
这天,时值晚春,云剑山庄练武场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练剑,只见他剑势生猛,动作犹若行云流水。
手中短剑时而斜刺,时而横削,身转腾挪间,剑随身动,身合剑势,配以拳脚或勾或带,上挑下劈,竟是毫无迟滞,俨然已是颇具根基,显是于此道已有经年,否则断难有此造诣。
场边一凉亭,亭内一对状似少男少女模样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幼童,眉目中净是慈爱与为之骄傲自豪之意。
这二人正是此间主人,那男子便是云中天,那正自娇笑,对那孩童不停交口称赞的女子则是他夫人王芯儿。
“天哥,你看凤儿的云剑八式,已经练的纯熟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咯咯……”
王芯儿娇笑道,绝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四十岁的年龄看上去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女。
“呵呵,芯妹又来取笑为夫了,凤儿如此优秀,还不得感谢你呀。”
云中天俊秀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同样四十岁的年纪犹如二十岁的小伙,英气逼人。夫妻二人,男的英俊,女的清秀绝美,实乃世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天哥,你又来了,谢我甚么?你我夫妻多年,用得着总是这般谢来谢去吗?生分不说,也不嫌烦厌?你哪里都好,偏生总是这般,好不没趣!你若再是如此,瞧我还理不理你,哼!”
王芯儿佯装生气,樱唇微翘,娇声言道。
说完,一声娇哼,转头看向场中孩童,即又脸现怜爱之色。
殊不知她这般微嗔的模样,却是别有韵味,看在云中天眼中,不由得痴了。
他本就憨厚正直,见王芯儿这般,只道她果真生了自己的气,急忙陪着笑脸,语声恳切地说道:“芯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生气了,行不?”
王芯儿见他当了真,一时忍俊不住,“噗嗤”
一声娇笑出声来,这一笑直如花枝乱颤,更如春光乍泄,春雪初融,直令云中天如痴如醉,憨憨地盯着她看着,一时间竟是直如没了思想一般,心中便只一个声音:“好看!呵呵呵!”
见自己丈夫如此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王芯儿心中犹似吃了蜜糖一般。又自掩口一笑,模样更显娇羞妩媚。
一笑之后,继而俏皮地伸出右手,在云中天臂膀上轻轻一推,娇嗔道:“天哥,你这般盯着我看作甚?都看了十几年了,难不曾还没看够不成?咯咯……”
“啊?呵呵!好看!嘿嘿……好看!嘿嘿……”
面对王芯儿俏皮的模样,云中天如同中了魔障一般,兀自呵呵嘿嘿地傻笑着,翻来覆去便只这几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话语。
见他这般,王芯儿心下更是开心,嘴中却偏偏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还笑……咦!天哥!快看!凤儿这招‘星月斗明’使得怎样?是不是比之前更显娴熟了些?”
“啊?嗯!不错!凤儿的剑法近来倒真的是突飞猛进,精进了不少。就剑法而论,为夫在他这般年纪时,只怕是有所不及,这也是我所欣慰之处,哈哈……”
见王芯儿俏皮的模样,云中天直如坠入云海雾涛之中,正自陶醉,突闻王芯儿一声惊咦,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场中爱子,面有欣慰之色地傲声言道。
“是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凤儿真棒!咯咯……”
王芯儿听云中天这般说,不由得喜出望外,抿嘴娇笑着说道。
“不错!只是凤儿的剑法虽勇猛精进,却是仍旧未得其精髓,须知云天八式,其精在快而不在于形,凤儿虽说业已尽能掌握其诸般变化,却是终究未能达到招出如风,一气呵成的之境,想来倒是为夫教导终究是不得其法所致,唉!这也怪他不得。”
“天哥,你这般说,可莫怪我说你了,凤儿毕竟未满八岁,瞧你竟这般心急,好似他有多大似的。凤儿已经够用功的了,你还这般讲他,哼!我相信假以时日,凤儿定能尽得要领,到时看你还怎么说。”
王芯儿一听云中天之言,心下老大不乐意,嘟囔着嘴嗔怪着说道。
“芯妹所言极是,倒真是为夫错了,不应该操之过急,还请芯妹原谅啊!呵呵……”
“哼!这还差不多,念你一片关切,便饶了你这回,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哼!”
王芯儿嗔怒地说完,见丈夫唯唯诺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得心生不忍,怜悯顿生,望向云中天的眼神温柔再现,娇声说道:“好了啦!天哥,我跟你说着玩的啦,我知你之所以如此苛刻于他,实则都是为了凤儿好,唯恐他日后吃亏,我不怪你就是了,你也不需这般了,咯咯……”
见王芯儿这般说,云中天顿时如释重负,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这时只见场中小男孩已经收剑来到来云中天夫妇身边,清秀的小脸仰起,明眉浩齿,带着清脆童音说道:“父亲、娘亲,孩儿已练完剑了。”
这孩子正是云中天和王芯儿的独子云鸣凤。
“凤儿真乖,真是父亲和娘亲的骄傲。”
王芯儿宠溺的说道。
“芯妹,你不要太宠凤儿了,他也有八岁了,等他八岁生日过后,我便传他云天神功心法。这段时间凤儿你要把云剑八式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咱家云剑八式,每式六招,共四十八招。招出如风,六招合一式,切记天下剑法,唯快不破。对敌之际,快可出其不意、出奇制胜。你记住了没?”
云中天严厉的说道。虽说语声严厉,可眉目间却透着丝丝慈祥之色。
言及至此,倏然间只觉心中突地一跳,陡然间一丝不安毫没由来地涌上心头,只见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却始终不知缘至哪里,正欲强自镇定心神,佯装若无其事。不想却被一旁心细的王芯儿发现,急忙开口问道:“天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芯妹不必担心。”
云中天极力掩饰道,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越是这样,王芯儿越是起疑,微嗔道:“天哥,你我夫妻多年,你有什么事从来不曾瞒我,亦不曾逃出我的眼睛,瞧你脸上神情,分明是有事不愿让我知道,却又是何道理?”
“芯妹不必担心,只是偶感心神不宁而已,着实没甚大事,不必大惊小怪。”
云中天见王芯儿已经脸有微怪之色,怕她无端猜疑,徒自伤神,遂不再隐瞒,急忙说道。
“好端端的怎会心生不安,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芯儿听完云中天所说,顿时心生疑虑,满脸愁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