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急促的呼吸中夹杂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感觉被你骗了。”
她眯着眼望着斜阳:“人常说‘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可我们白纸黑字地把字据立了,结果还是一样。”
她笑了一声,问:“没了我你真会不好过么?”
溥铦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她。
文雪霎时间心有些乱,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简直要把它给捏碎。松开时,她无力地偎在溥铦怀里,两颊的红晕还没消退。她闭着眼睛问:“你喜欢我么?”
“嗯。”
他点回答道。
“真的喜欢?”
“喜欢。”
“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她坐直了,眼睛中夹杂着迷惘眺望远方:“让我想想吧,想想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我给你时间。”
溥铦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汗津津的,摸上去十分冰凉。
到底谁傻?
他们两人回到伯明翰的时候,正是学校的圣诞假期。这是溥铦周密考虑的结果,想给两个人一个喘息调整的机会。
那几天里,溥铦天天呆在家里,而文雪却是早出晚归,不等门根本就见不到她的面。溥铦问过她去哪儿了。她总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去借笔记了。”
说完就闪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直住在那间客房里,与溥铦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甚至比过去更加遥远。
溥铦在强忍了三天后,再也受不了了。看见她又在家,就跑到外面去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悠半天。结果在市图书馆把她给找着了。学校的图书馆在放假期间是不开放的。
傅文雪一见到他,马上脸色一沉。
“你怎么来了?”
她小声问。
“看书。”
他笑了一笑,撒了个极自然的谎:“没想到会碰到你。”
说完,他拿起一份报纸坐下。
文雪见此说不出什么来就低头烦躁地翻了几页书。突然,她把书一拍,在座位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溥铦闻声抬头问:“怎么了你?”
“我不看了,”
她不耐烦地说,然后“嚯”
地一下起身离桌。
溥铦一见,也急忙把报纸放下,跟着她出去了。
“你怎么了?”
他紧着文雪的脚步,偏脸观察她的神色:“刚才不好好的么?再回去看书啊。”
说着,他拉住她要往回走。
文雪把手一甩,直冲冲地向大门走:“我没心情。”
“怎么就没心情了?是不是见着我烦?”
“没有。”
她皱着眉头否认。脚却猛然停住,她怒冲冲地回头问:“你干吗要跟着我?!”
“不干吗!别无理取闹,我哪招你了?”
“我就无理取闹了,我就这样!你管得着么?”
话音一落,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们这里刺来,责备之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