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冰柜里拿出一瓶袖珍白兰地和一桶冰,往玻璃杯里加冰块,再把白兰地全倒进去。
酒精融化冰块,发出轻微的炸裂声,裴东鹤吞了几口,放下酒杯,熄灭灯光,整个人便直直扑倒在床上,与那套衣裤交织重叠。鼻尖深深吸气,试图从中嗅出穿过它的人身上的气息。
但许颂苔今天没喷香水。应该说从重逢那天起,许颂苔就没用过香水。
裴东鹤略觉不满,起身走到卫生间,拿起镜子前那个墨绿色的细长瓶子,拧开松果状的瓶盖,在床上那套衣服上“唰唰”
喷了几下。
清淡的苔藓松木香迅速涌入鼻腔。裴东鹤满意地扑倒在床,闭眼想象许颂苔在自己怀里。
他把脸贴在暗绿衬衫的衣领,用嘴唇亲吻衣服上深深浅浅的苔藓光斑。
今天现场的灯光很亮,所以没人知道这件衣服在黑暗中的模样。
此刻室内无光,只有他能看清衣服上星星点点的光亮。
像无数萤火虫汇成的海,像缥缈的北极光,也像一种名叫光藓的植物在静寂森林里释放幽光。
裴东鹤贪婪地呼吸苔藓松木的香气,让视网膜印刻那片斑斓的绿,然后翻身仰躺,拿起细长的香水瓶探向身前……
带有颗粒状凸起的松果瓶盖带来愉悦刺激的触感,许颂苔滚烫的呼吸与呢喃似乎又在他脖颈间来回浮荡。
大一那年生日,许颂苔送他这瓶香水时曾说:
“苔藓松木,就是松木苔藓,就是颂、苔。”
“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说完还亲自示范了使用方法。除了洒在身上,还可以用瓶身玩些小花样。
裴东鹤当时就躺在公寓松软的大床上,任许颂苔用瓶盖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探索他周身的隐秘乐园,又以细长的瓶身缠绕他勃发的权杖。
直到他忍无可忍,一把拉起满眼水光的许颂苔,与他在清淡的香气里痴缠半晌。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许以前还是很会的~
红线
一场自娱结束,裴东鹤把手放在额上,仰躺着出了会儿神。待激情褪尽,才又起来洗了个澡,裹上浴袍,恋恋不舍地把那套凌乱皱巴的衣服放进蓄满水的洗手池。
衣裤质地轻软,一下水就迅速湿透。裴东鹤找出洗衣粉往池子里撒了点,搅出泡泡,正打算洗,却鬼使神差地想,许颂苔会不会把东西忘在口袋?于是伸手进去摸了摸,果然从里面掏出张湿淋淋的纸片。
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醒了喝这个。我去拍戏了。门卡不用管。】
右下角是他写过无数遍的签名,只是被水沾湿后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