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纪霜没反应过来她突然换了话题。
“因为我第一次对你産生深刻印象的时候是在——”
梁月接着说:“大一去的一次酒吧,那会你和人拼酒,我坐在旁边看着,看你笑得明媚又张扬,但是后来我去卫生间,看到你站在露台边的一个角落,很安静地在流泪,我那会突然就好像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难过。”
纪霜缓缓回忆起来那次的事儿,是梦到陈屿白结婚了的那次,因为一个梦,她就已经难过成那样,她才是玻璃做的吧。
夜晚作祟,她如实说了出来:“那天其实没发生什麽,只是前一晚做了一个梦。”
梁月问:“什麽梦?”
“梦到他和别人结婚了,”
纪霜再次说出来的时候仍然觉得心涩:“梦到他来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
“是不是很好笑?只是一个梦而已……”
梁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好笑,我能理解。”
纪霜顿住。
“因为害怕这种梦会成真,而且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成真,这个梦把时间虚幻地提前了,却让你真实感受到了那种情绪,徒劳却还想再用力一点,试试能不能抓住。”
梁月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的尾音像是要飘散在风里。
纪霜微微笑起来,对她说:“不是没有可能。”
梁月瞬间明白:“为什麽?”
“因为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没可能。”
纪霜说。
梁月愣了一下,笑起来:“好啦,借你吉言。”
“果然只有你能理解我,如果换作别人,大概会高高在上地说,你就是经历得太少了,遇到过的男人太少了。可是我觉得,遇到再多,也比不上他了。”
纪霜点点头,明白这种情感。
这样一个人,他原本就是个很好的人,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还有暗恋的情愫,构成了一个深爱着的他。
所以没人能比得上。
纪霜想驱散一点这种忧伤的氛围,于是自然地问了句:“讲了这麽多,还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什麽工作呢?”
梁月一笑,很坦然:“他叫周遥,路遥知马力的遥,是一名飞行员。”
纪霜:“……”
纪霜:“…………”
我操?
我操。
我操……
我操…………
梁月见她完全僵住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
纪霜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你知道我年前刚结束一个纪录片的拍摄吧?”
“知道啊。”
“那你也知道我拍的是飞行员的日常吧?”
“……知道。”
梁月逐渐有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