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微垂着眼,将那玉树收起来,“谢谢。与你闲谈了一会儿,心情好像的确好了许多……
对了,你那日说的话,我姑姑和李总管那件事情。”
“你有新的撮合想法了吗?”
“并没有。”
阮江月摇头,“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世上有一种好叫做我是为你好。
有一种必须做的事情,叫我觉得你应该那么做。
我从来很讨厌别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我自己却犯了这个错——
如果是我和喜欢的人的感情之事,我也不想旁人来插手,将心比心,我不该插手姑姑的感情。
她现在就很开怀幸福了。”
阮星澜笑着赞许,“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慧通透的姑娘。”
阮江月问:“你见过很多姑娘吗?想起来了?”
“……”
阮星澜默默片刻,微皱着眉:“没想起什么来,只是觉得自己以前见过一些人吧。
你与我潜意识里印象之中的姑娘都不一样,你非常特别。”
“哦?”
阮江月幽幽地出声,尾音轻扬,眸中光华闪动。
“你聪慧勇敢,机敏果断,非常——”
阮星澜下意识地说着,却在触及阮江月闪亮的眼眸时陡然抿住了唇。
阮江月笑盈盈地:“怎么不夸了?”
阮星澜:“……”
夸赞原是随心而言,真心实意。
可在这种气氛下,在阮江月这样幽幽闪亮的眼神下,好像这种语气和说辞实在是有些暧昧,容易让人生出遐思。
可现在若多言辩解,或者岔开话题……
好像又显得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阮星澜今夜原就是来送个礼物的,看到她心情不好,便习惯性倾听,又忍不住安抚,一来二去地到了现在。
话说脱了实在不便继续留下。
他酝酿怎么说不唐突,不冷漠,然后告辞离去。
谁知阮江月这时站起身走来,“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伤口?”
“左肩、左臂的,我想看看恢复的如何。”
“这……很晚了——”
阮江月低头靠近几分:“我想看,我担心,那毕竟是为救我受的。”
“……”
阮星澜有些犹豫。
他知道自己该是要拒绝的,毕竟她不是大夫,再者看伤宽衣解带有失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