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骂骂咧咧,见胡桃不理他,气得把嘴上的烟头丢在胡桃身?上。
没?烧完的烟草燎着她一缕头发,短发与烟头滚着卷着同时掉落。
有婶子想要替胡桃说话也被人?拉了下。
在村里最怕惹上别人?的家?事。
哪怕看不过去也没?有多少人?敢管。
胡桃收拾完年货,扶着膝盖起身?。
“赔钱货当?真是赔钱货。你?还?是全款买的是吧?你?表叔在售楼部?看到你?还?不敢信。一百万,你?说买就买,有这钱你?干点什么不好?我问你?你?钱哪来的?是不是做鸡了?真是婊子。”
“你?骂谁婊子!”
胡桃当?真是受够这二十多年来全家?对自己?的荡妇羞辱。
要钱从来不会好好说话,把语言化作锋利的利刃,一刀一刀往她身?上扎。
扎穿了,流血了,他们也恨不得拿个盆接起来,以后好卖钱。
钱钱钱。
除了钱,就是钱。
亲情包裹下的全是利益。
她就像一个存钱罐,他们用微小成本把她养大的每刻都在计较得失。
只等某个需要的时刻,用刀划破她的外?壳,取出存在她身?体里面的钱。
可她是人?啊!
咽下的钱币会撑破肚皮,溅染她的每滴血。
可是,他们只认钱。
怎么会管钞票上有没?有沾上她的骨灰?
他们或许还?会嫌弃这钱上怎么落了这么多灰,需要他们拍干净。
“你?对谁这么说话!”
胡父提起锄头就要往她脑袋上敲。
霎那间?。
小时候挨过的每顿打都像时隔多年后响起的记忆闹钟,击溃她每寸神经。
还?没?受伤,被打过的地方已经疼痛难忍。
幼年阴影笼罩下,胡桃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动也不敢动。
背后冷汗直流,她差点要求饶。
胡桃只陷入梦魇中一瞬,从心底钻出无名火种,把恐惧吞噬。
她对准自己?父亲□□,猛地用力踹去。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胡桃,你?要坚强。
买房的那刻你?已经做好失去这个家?的准备了。
干脆今天断个一干二净吧。
锄头砸在地上,发出“哐当?”
一声。
在周围看的阿姨婶子们在这一刻都瞪大眼睛。
目睹这一切的胡家?人?发出尖叫。
胡桃两个弟弟纷纷去扶他们爸爸。
胡妈抓着胡桃的头发使劲扇耳光。
要换作以前,胡桃都是逆来顺受。
但现在,胡桃也学会反击,以同样的招式抓住胡妈头发厮打。
阿姨婶子叫着喊着自家?人?出来阻止。
谁都没?想到临近过年还?能发生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