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姜左她妈和姜海升早在姜左初中时就离婚了,只要没结婚,这女人生的儿子就是私生子。
姜左不知道姜海升怎么想的——他到最后没把公司的股权分给这个宝贝儿子一分,倒是全给了姜左这个从小被他打骂到大的女儿。
遗嘱上留给他们母子俩的财产只有几栋房子,几辆车子和一些零碎的东西,但把这些随便变卖一部分,这辈子不愁吃穿是没问题的。
虽然,他们想要公司的股权这事儿,姜左也可以理解。
坐吃山空和可持续发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报警了?”
姜左问。
秘书道:“没有,他们就两个人,我就想先跟您说一声……”
“很好,别报警,把那娘俩稳住等我回来再说,她要什么你就先顺着说。”
“好、好,这是没问题,但是……”
“但是?”
秘书快速移动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
“是这样的,姜总。他们闹的时候,太子爷的弟弟来公司了,我不知道那女人把他当成了谁,反正……反正她冲上去打了陈小少爷,还推了他一把,我想带他去医院,但他说不用……我不知道他伤到哪儿了,万一这事儿把陈家也扯进来麻烦不就大了吗?您说这这这怎么办啊?”
姜左改了签,买了最快的那班航班回了华都,下飞机时差不多九点半了。
的士的门砰一声被姜左砸上,公司楼下已经看不见秘书说的白天闹事的痕迹,大楼里的灯还没灭,员工大多数都下班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传来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的声音。
姜左踏进办公室,风衣衣角都带着浓重的寒气,秘书等候已久,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姜总!”
在距离姜左不到百米的沙发上坐着的少年闻声也抬起了头。
他身上套着暗色的外套,里面白色衬衫毛衣的领子有被人粗暴拉拽过的痕迹。
那双眼睛漆黑深沉,一抬睫毛,就一瞬也不瞬地望向了她,有那么刹那,很像是某种孤孤单单的小动物。
他嘴角有一处擦伤,下巴尖儿贴着两个创口贴,伤口在白炽灯灯光下泛着红,看起来有几分凌虐。
姜左没说话,他就动了动嘴唇,冲她发出了一点含糊的低低的声音。
“陈月江,你知不知道这意……
秘书说,姜海升养的那个女人在推了陈月江一把后就跑了,估计也是后知后觉怕秘书报警。
但姜左有令在前,秘书也不想把陈家扯进来,送陈月江去医院他又不愿意,只能在办公室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把姜左等回来。
办公室门口其实还有一些争吵过的痕迹,据说那女人哭天喊地的,不少人来劝都被她吐了一脸口水。倒是苦了她小孩在旁边手足无措的。
姜左听得直想笑。
她没见过她,只是从律师口中略有耳闻,姜海升穷其一生都在对温良的女人施暴,没想到最后却惹了个这么不好惹的。
姜左跟秘书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然后开车把陈月江送去了医院。
他这回倒没说不去,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