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幢别墅翻新过,自住。宁知然从聊天记录推断,他们一般只有周末回来。
律所与工作室都在厦门岛内,和鼓浪屿之间只能轮渡往来,班次倒是很多,航程也不到十分钟。鼓浪屿虽然不大,但因为只能步行,不可以骑车开车,所以如果每天都走路去码头,坐船到对岸,再换其他交通方式上班的话,就会比较麻烦。平时为了通勤方便,两人应该就住顾承锐那套位于思明区的平层。
挂了电话,顾承锐沉默了片刻,说:“阿嬷叫晚上过去吃。”
宁知然目不斜视,点头:“正好家里没饭。”
玩戒指的小动作仍在继续,宁知然心里默数了三秒,鼓起勇气,蜷缩了一下手指,试图握住顾承锐。
握了个空。
身边重量一轻,顾承锐却已经收回手,起身:“我冲个凉。”
他也不避宁知然,脱得只剩下内裤,进衣帽间找换洗衣物。
宁知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锐,问你个事。”
顾承锐心不在焉道:“爱过,保大,我妈会游泳。”
宁知然配合地笑了两声,又说:“你为什么不穿海绵宝宝图案的内裤了?”
顾承锐一顿,狐疑地回过头来,宁知然立刻补充:“我不记得问没问过你了。”
顾承锐耸耸肩:“这不是怕一脱裤子,让我老婆看见一块黄金百洁布,对我丧失兴趣了吗?”
宁知然大笑,和顾承锐做朋友可远比做爱人开心多了。他倒过气来,笑意仍未散:“哎,我讲真的,如果第一次,你不是在浴室脱光再出来,咱俩可能真就没下文了。”
顾承锐因为不爱回消息,电话就多,宁知然倒是习惯了这件事。他洗完澡走出来时又在接电话,这次语气明显不耐烦,听着又不像工作上的事。
宁知然合上电脑,随口问:“快递?”
“行李,托运托丢了,航司打来谈赔偿。”
宁知然惊了:“北京中转还能丢?不是直挂?”
“时间太短,没来得及跟上。”
顾承锐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中转的?”
宁知然避而不答:“有贵重器材?”
顾承锐摇摇头:“器材是工作室的人拿着。”
宁知然放下心来:“那就不着急。”
顾承锐端起桌上喝剩的半杯咖啡,抿了一口,又等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说:“那条围巾在里面。”
宁知然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几秒之后,才短暂地“啊”
了一声。
那应该算是宁知然送给顾承锐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大三的时候,学校和工艺美术学院合作举办活动,宁知然为了志愿时长去参加,跟着一步一步学,亲手做了一条扎染围巾。
那时他还没和顾承锐确认关系,但对方七七八八在他身上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钱,据室友后来说笑,他们还以为他是被顾承锐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