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行,总是前两下圣杯,最后一下又成了同阴或者同阳。
宁知然不甘心,最后恳求,三年总行吧,我希望三年之后我们还能在一起。
若是连三年都谈不到,他真就死心,不知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了。
这下终于连掷出三次圣杯,宁知然拿过签筒摇啊摇,摇出第八十七签,师父把对应的签纸递给他,签文高深莫测他看不懂,只见“解曰”
写着——
“凿石见玉,淘沙见金。须要着力,只是劳心。”
宁知然咯噔一下,翻到背面详解,看见“仙机”
那一栏的“婚姻有阻”
四个字,更是两眼一黑,心想菩萨怎么还会玩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这一手呢?
师父看了几眼,面色无澜:“施主的佛缘格外不同,倒没必要过分在乎这些套话。有时候,签语里的所有信息都可能应在施主的心愿上。”
他伸手,却是在那“八十七”
上面画了一个圈。
宁知然一头雾水,“87”
会是什么意思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校门口天天经过西村站的87路公交车,可那会和他的姻缘有什么关系?他和顾承锐也没相识在公交车上,鬼知道少爷从小到大有没有坐过公交。
再不然是路牌?区号?国家代码?储物柜号码?
他茫然地望向师父,师父却不肯再多说,只是一脸“天机不可泄露”
的表情,告诉他:“等机缘到了,施主自然会知道的。”
宁知然只好收起签纸,到底添了几十块的香油当解签钱,走了。
这个学期,顾承锐把所有选修课都选成了和他一样的,周四下午,一起上完一门天书般的《亚伯拉罕宗教研究》,顾承锐去实验室,宁知然上专业课。
分道扬镳之前,宁知然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说:“晚饭后,六点半左右,去一下芙蓉广场,我有点事情和你讲。”
材料学院院楼离得远,顾承锐赶时间,也没多想,满口答应下来,勾住他脖子潦草而用力地亲了一口,一步三级下了楼梯,跑出去十米还回头,给宁知然挥挥手。
宁知然心绪不定,课没怎么听进去,饭也没吃两口,早早就到了芙蓉湖边等着。说是广场,其实只是一片环形的临水空地,黑天鹅夜里就在这里上岸。
他找了个台阶坐下来,正值日暮时间,对岸颂恩楼有红砖的顶,碧琉璃瓦般的窗,夕阳和楼身轮廓线交汇的一剎那,迸射出眩目如火焰的光芒,与湖中建筑倒影共同铺就一半翡翠,一半鎏金。
宁知然看得屏住呼吸,这里与宿舍不过几步之遥,可三年来行色匆匆,他从来只记得同学们调侃那楼外形像蟑螂,却不曾打破自己“向上爬”
的节奏,按下暂停键,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