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灯光飞驰而过,闪动的光影将方玉泽五官的耀眼放大了数倍,犹如一座精心雕刻的雕像,精美又脆弱。
方玉泽是方家的继承人,听起来好像和明城那些继承家业的公子哥差不多,含着金汤匙出生,拿了家族的红利才能站到高位上。
但只有懂行的商界人才知道,方玉泽和那些普通的公子哥是天壤之别,方家能够走到今天,百分三十是依靠着他的爷爷方奎隆,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全部是靠着方玉泽。
要怎么去形容这两者的关系,假设将方家是一栋高楼大厦,方奎隆是筑基者,而方玉泽才是那个让万丈高楼平地起的盖楼人。
所以方玉泽有傲的资本。
可是这两个月以来,方玉泽虽然在外面依旧风光,但是助理却觉得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坚不可摧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了,方玉泽的身体总是出问题,没怎么去医院看,也不肯好好休息,总是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办公室里看方案。
方玉泽实在是太累了,即便是这么昏暗的光线依旧可以看见他眼下憔悴的青紫色。
别说是亲人了,连助理看着都心疼。
助理望着方玉泽苍白的睡颜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紧了嘴唇,壮着胆子轻声的喊了喊:“方总。。。。。。方总。。。。。。。”
方玉泽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一瞬间对上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助理有些语塞,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方总,您该吃药了。。。。。。”
方玉泽蹙起眉头,表情有些不耐烦,助理立刻说道:“方总,别的药可以不吃,但是这几瓶药一定要吃的啊,这是吴医生特意嘱咐的。。。。。。。每天一定要按时吃。。。。。。。”
助理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面拿出来大大小小三四瓶药,递到了方玉泽面前。
方玉泽看见那些药就想吐,他现在每天都要吃五六种药,吃药都吃饱了,根本不用吃饭。
喉头不断泛出苦水,方玉泽闭上眼睛不想吃。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方总,您还是把药吃了吧。。。。。。。要是再犯病就不好了。。。。。。”
方玉泽揉着眉头叹了口气,抬起手,说:“拿来吧。”
助理连忙将药分好放在方玉泽的掌心,棕色白色绿色,各种各样的药丸都有,方玉泽压根没力气去分辨到底是什么,直接一口将药丸全部吞了下去。
药丸的量大,划过敏感的嗓子又引起方玉泽一阵的呛咳。
“咳咳咳咳咳。。。。。。。。”
方玉泽咳得厉害,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前倾,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紧握着椅子扶手,身体似蝴蝶翅膀般脆弱的颤动。
助理在一旁看的手足无措,又不敢碰方玉泽,只能手忙脚乱的从保温杯倒一杯热水,双手捧着递到方玉泽身前。
嗓子里抓痒难忍,方玉泽咳嗽的心口刺痛,这阵刺痛来的忽然,方玉泽瞬间头皮麻,立刻捂住了胸口,闭上眼睛不停的吞咽,妄图这样将嗓子里的呛咳感咽下去。
就这样忍忍咳咳,大约过了十分钟,这阵铺天盖地的咳意总算是压了下来。
方玉泽紧绷的身体一点点的松了下来,犹如绵软的绸缎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紧捂着心脏的五指松开,手臂无力的垂在扶手上,胸口那一块的衬衣被他抓的湿软褶皱。
助理小心翼翼的将水递了上前,说:“方总,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玉泽无力的抬手推开。
方玉泽只要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会很差,助理立刻收起水杯,不敢再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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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事长儿子的生日宴会定在了晚上七点,位置是明城的临湖庄园,在明城的郊外,是一个很豪华的野外度假场所。
顾名思义,临湖庄园,是邻着明城最有名的青雀湖而建,青雀湖是全国乃至全球都有名的景点,每年一到假期经常有全球各地的游客来这边度假参观,但由于临湖庄园里面的房间和餐食都极其昂贵,一间普通的房间一晚上都要上万元,一般人住不起。
周董事长这次请了近一百人来参加这次宴会,并且给每个人都定了一间房,宴会结束后宾客可以自行选择离开还是住一晚上,这一套流程下来可是花了大价钱。
临湖庄园距离明城市区不近,开车需要两个小时,方玉泽不喜欢长时间的车程,提前就吃好的晕车药,到了下午四点半,助理走进办公室告诉方玉泽时间到了可以出了。
方玉泽手里的方案还没有看完,恩了一声,又等了二十分钟,将方案看完这才出。
市内有些堵车,方玉泽坐在车上百无聊赖,从车座位旁的口袋里抽出请柬把玩。
黑白灰色调的请柬,低调奢华,上面的味道很好闻,是木质的香调,在方玉泽纤长白皙的指尖来回摆弄,指尖也留下了这种香味。
请柬上的名字写着“周霜林”
。
周霜林就是周董事长的儿子,此时助理正坐在方玉泽旁边向他介绍周霜林的基本信息:“周霜林,二十五岁,本科学历,毕业于美国华盛顿大学,二十一岁前往美国。。。。。。。”
助理将周霜林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遍,方玉泽靠在位置上随意的听着,毕竟今天他是来参加人家的生日宴会,没见过寿星本人就算了,要是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就太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