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翻身,只伸出一只胳膊去拉开他这边床头柜的抽屉,东摸摸西摸摸地摸出一张小画卡递给秦渝。
同时问:“晚上回来吃饭吗?”
秦渝接过小画卡看了一眼,下方照例有字,今天比较简单,除了日期,是重复过很多次的“+1”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是又爱了你一天的意思,他把小画卡塞进西装内侧袋中,然后才回答说:“应该不行。”
“那你记得把午饭晚饭拍张图发我,不发我就当你没吃,我会生气。”
温辞没细到想要关心秦渝餐餐吃了什么,他主要是想盯着点儿秦渝的用餐时间,他们俩都是忙起来不怎么惦记吃饭的人,长年累月的,偶尔会犯胃病。
“好,你也是。”
秦渝又亲了温辞一下,起身前还严肃警告说,“不准下面条随意对付。”
温辞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一个蒙头又睡过去了。
秦渝揉了揉温辞软软的头发,出门上班去了。
刚到事务所,师弟梁牧川就迎了上来,彼此问候了一声“早”
,一起朝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秦渝才问:“有事?”
“师哥,明晚能空出时间来一起吃顿饭吗?”
“有事说事。”
秦渝不爱跟人打太极,一边问一边脱下厚重的大衣随便挂在衣帽架上,又脱下西装套上衣架挂起来,转身之际还掏出了西装内侧袋中的小画卡,之后才在办公桌前坐下。
梁牧川:“就想让你们正式见个面。”
“不见。”
秦渝一口回绝。
梁牧川24岁,年纪还小,人生经历却已经非常糟糕,所以不会因为遭人回绝这种小事而感到丝毫尴尬。
他的身份很敏感,口中的那个“他”
身份更敏感,知道那件事的人不多,秦渝也是意外得知的。
梁牧川在所里几乎不与人亲近,却三番五次地邀请秦渝一同吃饭,摆明是想拉他入局,想来兴许他之前就不算是意外得知,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那件事无论做什么都如同以卵击石,他决不可能浪费时间掺合进去。
梁牧川:“上回我给小辞哥看过照片,他说很想见见小辰来着。”
梁牧川语气平常,秦渝却顿时敛色,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出去。”
梁牧川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聊天界面,上前几步,调转手机方向放到秦渝面前的办公桌上,随后又退回原位站好,礼貌得像个对其尊敬有加的下属。
秦渝原以为是什么威胁筹码,本不想多说,坚持本意。
扫眼发现备注竟是小辞哥,更让人意外的是对话人似乎并非梁牧川,头像不是,语气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