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材一直管理得好,敬业也是业内出了名的。谢迟被他挨着自己的肌肉顶得硌得慌,心情不免又差了几分,忍不住挪开了这人的手,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
昨晚病得厉害,连东西都没吃两口。
等下了地,谢迟才发现自己胃都饿得痛了,一阵阵痉挛着,向身体不停发出抗议。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行朝还在睡着。
可能是昨晚上折腾了一宿,这人也累了。所以睡得还挺沉,哪怕自己走开了也没察觉。
他垂下眼,也懒得叫陆行朝。
他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已经不怎么烫了,退烧药的药效一如既往的好。便找了自己昨天不知道踢哪儿去了的拖鞋,慢吞吞地走去厨房,给自己弄起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粥,两个白煮蛋。
他病还没好全,不想折腾太麻烦的东西,但油腻了又下不了嘴。干脆就弄了最普通的,简单吃完,把厨房里的垃圾一收,便拎着袋子下楼倒垃圾去了。
大门“砰”
一声关上。
声音隔着玄关的长走廊,闷闷地飘进耳中。陆行朝动了动手指,微微掀开了眼皮。
困意未消。
他半皱着眉头,伸手在鼻梁上捏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感觉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消去了一些,意识逐渐清醒。
陆行朝睁开眼睛。
可怀里却空落落的,有些冰凉。定睛一看,房间里早就没了昨晚上他抱着的人的身影。
谢迟呢……?
陆行朝脑中懵了一瞬。
他下意识起身,皱着眉出了屋子。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以外,就只有空旷客厅中回响着的他的脚步声。
垃圾桶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厨房里,餐具整齐地码列着,规整得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不知怎么的,陆行朝一瞬间竟有些心慌。
他紧紧拧着眉头,沉着一张脸,将余下的房间又找了一遍,挨个打开房门:“谢迟?谢迟!”
可依然还是没有人回答。
才压下去的烦躁感登时再度涌现。
陆行朝寒了一张脸,忍不住走回房间,翻出手机,准备给谢迟打一个电话。
正当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片刻后,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后。
谢迟戴着帽子,走进房间。
纯黑色的口罩遮了他大半漂亮的五官,只露出低垂浓密的乌黑眼睫,眼皮白白的,又泛了点湿润的红,低着头站在门口换鞋。
陆行朝的心底忽然一松。
他停下拨打号码的手,将手机收回口袋,抿着唇问:“干什么去了?”
谢迟摘口罩的动作停下,看了这人一眼,有点莫名其妙:“我倒个垃圾……你又发什么火。”
陆行朝一僵,勉强压了压火气。
但心底的那股烦躁感还是像止不住似的,腾腾地往外冒:“我之前不是说过,这种小事你可以请保洁过来做么?”
“找人过来我也得收东西,和自己干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