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上确实压着一个人。
应该说是鬼。
那东西越来越重,压得吴秋秋完全直不起腰来。
前方有个穿着红色中式外衫的老头朝着吴秋秋挥了挥手。
好像是示意吴秋秋走过去。
可吴秋秋看得分明,那间外衫,是寿衣。
红色的寿衣。
老头红光满面,笑得和蔼可亲。
“快来,快来,走这边,马上就能上山了。”
这义和山,到底有多少阴物?
背上的东西还在加大重量,那两只惨白的手紧紧捂住了吴秋秋的脖子。
从车玻璃的倒影中,吴秋秋头皮发麻地发现,压在她背上的不止一个东西。
有好几个,一个叠着一个压在她身上。
怪不得她感觉越来越重。
其中有李佩怡的妈妈和弟弟,两人浑身是血,掐着吴秋秋脖子的也正是李佩怡的妈妈。
她也看到相隔不远处,双生姐妹花手拉手,盯着她幸灾乐祸地笑。
腰仿佛要断了,腿也直打颤。
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出血,空气凝固。
“噗。”
她喷出了一口血。
终于,吴秋秋跪在了地上。
四周,还有大黑无上圣佛的尖锐的笑声。
那些笑声无孔不入,就像从各个方向传来。
“咔咔,咔咔。”
“死吧。”
压在她背上的李佩怡的妈妈嘶哑地开口。
“死,死吧。”
“像李佩怡那贱人一样,去死。”
阿奎的口鼻还在不断滴着血,顺着吴秋秋的耳边流下。
“你敢来台中,你是找死。”
大黑无上圣佛的声音就像婴儿,又像年老者,充满了诡异。
“嘻嘻嘻嘻嘻。”
“吾将吞噬你的灵魂。”
这些纷乱的声音挥之不去,让吴秋秋身心俱疲,双重折磨之下,她的精神也越来越萎靡。
某一刻,大黑无上圣佛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后再无声音。
吴秋秋精神一振。
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前方老爷爷还是像个招财猫一样冲她招手。
她没理会。
双手结心火印,指尖抹上了嘴角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