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驰,你还好——”
许深一开门,便看到温驰蹲在床头的地上呼吸急促,脚边是打碎的玻璃杯碎片,手里还拾着一块碎玻璃,此时听到声音扭头看向自己。
许深的声音一收,呼吸停了几秒,然后缓缓的向温驰走去。
“玻璃杯我来,你先坐床上去。”
许深语气轻缓的从温驰手中抽出碎片,把碎玻璃打扫干净,确定地板上没有碎渣后,看向此时望着自己的温驰。
温驰额间的碎发濡湿,虽然尽力控制但尾音还是有点发颤,但不注意听不出来:“刚刚醒了想喝口水,没看清打翻了,许设计师不会生气吧?玻璃杯我陪你。”
许深没在意温驰用亲昵的语气说出的调侃话,看着一贯带笑的温驰,慢慢蹲下身去,抬头看向有些不知所云的人。
呼吸急促,记忆闪回,逃避身体接触,梦魇……
“温驰……”
许深从小跟着父亲看过不少关于医学知识的书籍,此时温驰的反应——颇像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之前有遇到过类似的事吗?”
早就分手了
听到这句话,温驰瞳孔微微放大,发白的嘴唇扬起一抹笑:“哦?怎么这么问?”
“我看过关于创伤反应的书,”
许深抬起右手覆向温驰搭在床边的左手,对方果然下意识微微一抽,“你之前没有这种反应的,是这几年的事吗?”
温驰看着许深的目光有一瞬的滑开,笑道:“我们之间还不适合牵手吧?”
许深知道温驰是在搪塞自己,也知道这人惯会花言巧语,但他此刻不想温驰再回避自己,更不想温驰逃避自身。
“温驰,若想要克服应激障碍,第一步便是要直面它。你可以先试着跟我说说看,不是让你回忆过去捶打自己,而是使自己在倾述中去平静自身,建立新的安全感。”
温驰两手撑在床边,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许深,眯了眯眼:“倾诉啊…确实是解决创伤的一个办法。”
“但是我不喜欢。”
温驰话锋一转,桃花眼微微上扬。
许深仰头沉默的看着面前笑眯眯的人,只见对方散漫地说道:“你现在可能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但我可不一定是个诚实的病人。”
月光照着身前人发白的笑意,薄薄的身体里藏着的却是深渊。
许深:“那你骗骗我,我听听看。”
温驰一愣,低头看向许深,对方此时仰头看自己的眼神和多年前的少年别无二致。
温驰喉咙有些滞塞——许深啊,你不会想听的。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