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十数人凌空御剑而来。只见为的是一名年过五旬的剑客,一身缎紫氅袍,苍须颜,浑身收敛着仙风道骨,深不可测。叶子剑仔细一瞧,见此老剑客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暗道:“莫非此人就是师父常提起的莫干掌门人,天池剑祖莫桑松。”
此刻便已猜测出此人定是此山中主人。于是,叶子剑连忙上前行礼。莫桑松神色淡定,微微平礼。
莫桑松后面跟着五名剑客,约三十来岁不等,各自身着迥异,皆手握一柄长剑。后面则跟着十来名弟子,俱是剑客。看来,这山中的人物也是剑客出身。年纪如此,叶子剑油然生出亲近之感。
“怎么回事?”
莫桑松朝着那绿衣女子问道。
绿衣女子忙过去讲述事情经过,她也是刚刚到的,知道的并不多,是以讲得也只是个大概。而七个竹妖则在一边补充着,连说带比。
莫桑松听明事由,深思着捻着胡须,问道:“是来取天池甘露的?”
叶子剑将白牡丹扶过来,向莫桑松行礼道:“在下妻子受了重伤,需医治,这才冒犯擅入贵地,并非有意冒犯亵渎前辈,还望前辈施手援助!”
莫桑松望着白牡丹,问道:“不知道这位姑娘受了什么伤?”
白牡丹此刻面无血色,依旧起身施礼道:“小女子身中‘火焰劫’,望前辈慷慨赐予甘露。”
莫桑松听罢,神色略懂,诺诺道:“嗯,是西域天宗的‘火焰劫’。不知道姑娘为何会中火焰劫的?”
这么一问,二人皆是碍于启齿。毕竟这也不失什么光彩的事情,自是难以尽诉。莫桑松似乎知道他二人有难言之隐,当即不语。
“辰时已过,朝露已无灵性。若要求得救治,须待明日方可再取甘露。”
二人一听,神色顿时失落。但是,想到了明天还有机会,又是相顾欣然。
“那前辈的意思是愿意救治牡丹啦?”
叶子剑不禁问道。
莫桑松对那绿衣女子命令道:“小雪,你先扶这位姑娘去竹坞休息。记得明早采些朝露给姑娘沐浴驱除劫殇!”
莫小雪点了点头,将白牡丹搀扶走了。莫桑松望着狼狈的竹妖们,肃容道:“以后有人再上山来取甘露,若是关乎人生命脉,不可再象这样!我们清凉山素来讲求急人于难,怎能如此悭吝?”
竹妖们低着头委屈的应允。莫桑松望了叶子剑,见他不过二十几岁,竟能独战七妖,知道此人剑术定是了得。正所谓“人生在世,莫如知己”
,忙携着他的手臂往一边走去,道:“少侠剑术精湛,老夫极是佩服!”
很显然,莫桑松极是器重叶子剑的剑术。正所谓英雄惺惺相惜,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前辈过奖啦。如此拙劣的本领,实在是班门弄斧,让您见笑了。”
叶子剑拱手道,神态极是谦恭,丝毫没有做作恭维之意。莫桑松欣然一笑,朗朗道:“我们到一边去切磋剑研习术吧,老夫难得得遇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快意。”
叶子剑见他与自己言行举止毫无长幼之别,心知此人也是个剑痴。想到自己竟然受惠于别人,当即满口答应。于是,二人也不顾及周围一切,独自离去。
七个竹妖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顿时相顾叹气,懊丧嗟叹道:“以后我们可就要倒霉啦,唉!”
毕竟他们还要依靠着甘露来修行,莫干山的紫竹是离不开天池甘露的,就好比常人离空气不能生存一样的道理。若每来一个人都这样要采撷滴取甘露,那他们以后还靠什么修行。可是,主人的意思也是不容违背的,唯有悻悻不堪。
叶子剑此刻却是无心陪同莫桑松切磋论剑,因为他心里此刻担虑着白牡丹的伤势和水芙蓉她们。昨夜虽然暂时摆脱了她们,但她们终究还是会找过来的。莫桑松将他带到自己给他安排的住处,和他一起研究剑宗。
莫桑松和他交谈了片刻,每每谈到兴奋激烈的时候,叶子剑竟然无法产生共鸣。莫桑松略有所察,停下话头,捻须疑问道:“少侠有心事么?”
叶子剑这才回过神来,嗫嚅道:“事……情……”
莫桑松微微一笑,知他依旧是存有难言之隐,随即道:“没关系,年轻人身世坎坷,不足于外人道也,这也正常!”
叶子剑道:“不是的。。。。。。只是,我怕此事会连累到前辈。”
莫桑松笑道:“我与少侠志趣相投,有什么事儿不妨说。老夫平生快意恩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过多的拘束。”
叶子剑听罢,这才放下彼此之间的疏远之心,将事情的原由经过一一诉出。
莫桑松听罢,微笑道:“原来你是西天宗火焰门的弟子,怪不得剑术如此精湛!”
叶子剑谦谦道:“让前辈见笑了,出了这种事情,晚辈实在是师门的羞辱!只是此事因在下而起,实在不宜久留于此。”
莫桑松道:“年轻人追求爱情就是要有这种精神。我与你今生也算有缘,如若不嫌弃的话,大可暂避敝山中替你妻子疗养。”
叶子剑大为感激,不胜言语。莫桑松惟恐他再说出感激的言辞,实在繁文缛节。于是,莫桑松先行辞别道:“你先休息吧,改日再来找你切磋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