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宁说在自己的筵席上生这样的命案会让他颜面尽失,多少被人在身后说一句治府无方,落得几分无能的坏名声。
看了一眼李重华就不再看了。
“倒是可以这么说,督主,我们且再看。”
宁渊没有把话说得太满,这么多年大理寺一直夹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中间,早已让他养成了个谨慎圆滑的性子,必不会如司内或是赵磐一般决断。
司内点头。“再看。”
仵作便继续给众人讲解,他微微地将那养娘的交领挑开一些,“此处,有几道痕迹,像是人留下的抓痕,这些痕迹都是新鲜。”
这次宁渊、司内、赵磐三人一齐上前看了个清楚。
“小人不敢断言是否失足,不过却可确认此妇人在坠塘之前有与人过一番厮打。”
仵作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三人行了一个跪礼。“这便是小人此时能看见的所有了。”
宁渊拍了拍仵作的肩,“好,辛苦。”
说完便让他下了去。
而此时搜寻周围的大理寺差役也有了结果,隔着绢布托上了一个东西。“老爷,在那假山石后的乱草中现的。”
李重华定睛一看,是个女人常用的禁步的尾穗,还带着一颗血红的珊瑚珠。
那珠不是凡品。
“哦?”
宁渊也细看了一会儿,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又问道:“可还现了其他的东西?”
“不曾再有其他物什。”
那小吏摇摇头,“但那乱草以及塘边都能现人行过的痕迹,且见着不止一人。”
宁渊沉吟少许,隔着绢布接过了那个尾穗,托到了赵磐和司内的中间。“司督主,赵指挥使,这是我大理寺小吏在假山石后的乱草中寻得的。”
赵磐抬了一下手,宁渊往后退了半步,司内便插了进去,隔在了赵磐和宁渊的中间,面上还若无其事地说:“我瞧着,像女人身上的饰件。”
“司厂公不识女人,还是让我来看罢。”
赵磐冷笑了一下。
又是这样的话,李重华看着那张脸越觉得腻味和厌烦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一人,总爱拿他们东厂断了根来说事,倒显得他自己多了那么二两肉了。
是好肉、是坏肉,还说不清呢。
司内没有落了下风,只说:“不识女人,还不识物?莫不是赵指挥使将这些死物当作了女人了?”
赵磐还想说话,宁渊浅皱着眉头急急地插了话进去,“确是女人身上的饰件,只是不知是谁落下的,又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昨夜京都仍在落雪,这宅子从前也没住人,许是今日落下的。”
司内答。
两人一人一句地说了起来,方才的两小句争端也过了去,赵磐自知再说也是自讨无趣,只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无一人管顾他的情绪。
那边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李重华就感受到身边的李浔指尖微动,衣摆掀起了几声轻细的响,如此,他就知道李浔是要说话了。
果不其然,只听得说:“殿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