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挡住了陆哲远的去路。
“方才我们约定,最后一名要向胜者磕头,陆世子难道打算食言而肥?”
“何时有过如此荒唐的约定?!”
陆哲远惊怒交加,裴缙霄却笑了,“你的意思是,本大人信口开河?”
他轻挑眉头,环顾四周,众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裴大人所言极是,早就约定好了,愿赌服输!”
“没错,我们也听到了,陆世子不可食言!”
此时,陆哲远终于恍然大悟,裴缙霄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针对他!
“裴大人,岂能如此逼迫人!”
陆哲远怒目圆睁,脸色铁青如霜,“我乃昭平侯府的继承人,你竟敢逼迫我下跪?”
裴缙霄从容起身,目光如鹰隼般俯视着这位外强中干的贵族子弟,嘴角挂着未减的笑意,“有何不敢?别忘了,你府上的二爷身陷囹圄,让他朝东他绝不敢朝西。所谓欺人?世子未免太过夸张了!”
旁观者皆已洞悉,陆哲远显然触怒了裴大人,谁敢为他辩护一句?
提及陆哲晟,陆哲远心中不由一震,愈发怀疑裴缙霄手中是否握有他的致命把柄。
在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眼前之人虽笑容可掬,却让人如履薄冰,仿佛利刃随时会刺穿肌肤。
“不过一场较量罢了,陆世子,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
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陆哲远目睹那些刚刚还对他阿谀奉承之辈瞬间转变态度,他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下跪?他如何在金都再抬起头来!
抗拒?又担心裴缙霄会采取何种疯狂的报复!
在挣扎无数次后,这位不屈的男子终究缓缓屈膝……
就在这最耻辱的瞬间,一双坚定的手突然将他紧紧拉住,头顶上传来了轻蔑的笑语,“不过玩笑而已,陆世子何必认真?”
什么?!
他眉峰紧蹙,惊愕地迎上了裴缙霄那得意的目光,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陆世子曾立下赫赫战功,难道还不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
“……”
他这是在戏弄我?!
陆哲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就在此时,裴缙霄的表情突变,笑容收敛,只剩下冷酷狡猾的寒意,他猛地将陆哲远拉近,低声威胁道。
“若世子再让我不悦,恐怕,我会让你深刻体会到何为真正的欺人太甚!”
这一瞬间,陆哲远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仿佛一把锋利的闸刀悬于头顶,那原本如春风般温暖的男子,转瞬之间便变得判若两人。
待他回过神来,背后已被冷汗湿透,原来裴缙霄早已放开了他。
警告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究竟何处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奸臣?
不经意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冷漠而清丽的容颜。
……
“缙霄,陆哲远终究是我的表哥,你如此捉弄他,难道真的是为了陆姝芩?”
在后花园中,临川郡主亲手捧上两坛桑落酒,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她那副模样,连给柔姐姐擦鞋都不配,难道你真的……”
话未说完,原本还笑容可掬的男子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她面色一滞,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明知在裴缙霄面前提及那个名字是大忌,但一想到方才那些厚颜无耻之徒对他暗送秋波,临川郡主不禁委屈得眼泛泪光。
“皇上打算为我们与贺鸿升定下亲事,缙霄,我绝不愿嫁给那个短命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