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正妃,尽管是存在?感不多的透明王妃,沈芝兰自然不会不出声。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地说?,也仅是得到了六王爷轻飘飘的一句:“几个下人,无伤大雅。”
摆明了是纵容的态度。
她不擅这管束后院之术,亦不擅玩弄心计,不知如何敲打这盛气凌人的宠姬。
一时无助。
“以后,也许会更多。”
阿余说。
嚅嗫几下,沈芝兰还是问出积在心底许久的疑惑:“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为何会觉得难过?”
阿余笑了笑。
沈芝兰:“看着王爷收其他女?子入后院……什么的。”
“芝兰觉得难过吗?”
阿余反问她。
沈芝兰想了想,摇头:“我不觉得难过。”
在?成?亲前,她与六王爷连面都不曾见过,谈不上喜欢;成?亲后,六王爷对?她不闻不问,她也没有太多与六王爷相处的时间,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夫妻情谊。
且她不善于拈风呷醋,只知晓要顺着丈夫意思来?,切忌让丈夫不适。
“我很早便听?到了芝兰要嫁入府的消息。”
阿余说?。
“我设想过芝兰会是何样的小姐,是冷漠,是善妒,是好强,是面无表情……还是易怒,发现我后一气之下将我扔出府去?。”
沈芝兰讷讷:“不会这样。”
“所以后面我发现,芝兰是个好姑娘。”
风光霁月但面色苍白的郎君笑着说?。
沈芝兰:“……”
她突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余只给她拨新出炉的糕点,她便拿起来?,一边吃一边饮茶。
吃到一半,她才后知后觉——阿余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
“花轿里没有人。”
方子泓面色有些难看。
江知缇蹙眉:“但我分明瞧见了花轿里有人。”
“如果是我自己眼瞎看不见也罢,但难不成?我们?这一行三人都眼瞎?”
方子泓嘟囔。
眼看这两人氛围不大缓和,楚秋眯了眯眼,适时插话:“兴许是修为问题。”
江知缇入玄门时间虽比他们?要迟许多,但自身颇有天赋,且得道尊指点,没准修炼起来?突飞猛进,修为也比他们?要强上些许。
这个解释倒也解释得过去?,方子泓慢慢地松开紧皱的眉头。
宫邵嗤笑一声。
“这可无关修为强弱。”
他道。
这分明是江知缇有问题。
园中野犬,下马之威
再如何说,沈芝兰仍旧是六王妃,六王爷生母母家设宴,她要与六王爷一同去。
马车里,沈芝兰望着?窗外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