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队折损得只剩庭见秋和蒋阳成,都愁云密布,长吁短叹,不知道短暂的朝国之行是不是就要断送在一个小男孩手里。
谢颖冷静布阵:“庭见秋,你上。”
庭见秋应战。
一开始申材英对庭见秋的态度,就和对言宜歌一样好,满口都是言宜歌翻译过、庭见秋也记住了的“姐姐”
。下到中盘,小男孩称谓变了,挠着脑门上几根短茬黑发,边下棋边嘟嘟囔囔。
庭见秋记下申材英改口之后的新称谓,赢棋之后,掏出手机,语音翻译。
是“大婶”
。
庭见秋:……
刚刚那盘棋还是手软了。
接下来两日,庭见秋守擂。她计算速度快,形势判断直觉准确,再加上曾有过一日几十盘网棋的淬炼,对这种高密度快棋,手到擒来,连赢五盘,打到首尔道场只剩最后一个光杆司令,终于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蒋阳成接替庭见秋,继续与朝国棋手作战。
庭见秋没有精力观棋,抄了个没人的小道折回宿舍补觉。
走到半路,突然有一个揉得潦草的纸团,被扔到她的脚边。她捡起,展开,纸面上抄录着她方才落败的棋谱。几步她粗于计算的棋,被标红,注明更合理的下法。
她扬起脸,四面看了看。
没有人。
她心下了然地将褶皱的纸张,用手掌珍惜地压平,折成四四方方、口袋大小,塞进兜里。
晚上,捷报传来,蒋阳成半目胜最后一名朝国棋手,江陵长玫踢馆成功。谢颖为庆祝,在道场附近找了家烤肉店,请客吃饭。
言宜歌还在比赛场地附近的酒店里,没办法赶过来白吃白喝,气得拉黑了所有给她传烤肉照片的人。
大功臣一号蒋阳成没有出席。他和朝国棋手下急眼了,两人一下棋桌就约去复盘。语言不通,就开着翻译器聊,说一句翻译一句,一点都不怕麻烦。
于是所有人都来灌大功臣二号庭见秋。
庭见秋以肉代酒,吃了十二成饱。
正吃着,谢颖坐到庭见秋身边,闲絮似的开口:
“我还记得我十年前来朝国,陪砚之去芝莲市比赛。芝莲市滨海,我只顾着让儿子好好比赛,都没有带他去海边玩过。”
庭见秋往嘴里喂紫苏叶包五花肉的手一顿:“谢老师,您这个话题切得稍微有点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