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五郎发令!”
堂中之人异口同声。
陈玄烈心中豪情激荡,这一路的辗转,总算拿到了陈家应得的东西,虽然前路仍然坎坷,但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一千忠武老卒在这年头不容小觑。
“多谢诸位抬爱,我等皆手足兄弟,今后当同舟共济!”
陈玄烈没被胜利冲昏头脑。
危机并没有解除,如果不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脱颖而出,只会成为弃子。
现在,自己还只是一颗小小棋子,这一点陈玄烈从不敢忘。
不过既然上了棋盘,焉知棋子不能翻云覆雨?
这时代很多人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五郎说的好,今后我等皆是手足兄弟,同舟共济!”
魏弘夫笑了起来。
“既然诸位信得过我,那就斗胆提上两句,我等仍是待罪之身,若不能大破草贼,便是死路一条,举族皆连坐!”
堂中气氛凝重起来。
陈玄烈扫了一眼众人,拔出横刀,在左手臂上轻刺了一刀,鲜血滴落,“今与诸位歃血,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 草贼七八万大军围困宋州。
说是踏白军,其实就是敢死队,只有抱着必死之心,才会争得一线生机。
“若我田克荣后退半步,神人共诛之!”
田克荣二话不说,拔刀在手臂上划出一条血口。
接着是陈奉先,“若战,我当死于诸位之前!”
周庠提刀上前,“此战不为大唐,不为忠武军,而是为了自己,为了父母妻儿,若不死战,还有何颜面苟活天地之间!”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眼神全都变了。
他们也许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一定在乎父母妻儿。
“杀!杀!杀!”
所有人都拔出了横刀,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斗志如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
“诸位各自回营,擦亮盔甲,磨利刀矛,养足精神,这一战定要打出我们忠武军的气势!”
田克荣大声道。
“领命!”
众人散去。
陈玄烈与陈奉先、田克荣、周庠等一干人回到本队,李师泰被架空,军中大小事务自然落在自己身上。
即便加上周庠也忙不过来。
崔安潜一场鸿门宴弄死了不少将吏,可以说现在的这都人马如同一张白纸。
思索一番,干脆将两个堂弟陈玄濬、陈玄进,还有田师望也召入军中。
一队人马尚且千头万绪,更不用说一千多人的吃喝拉撒,每一件都不是小事。
还有清点军械、粮草,核实各队人马等等,简直是千头万绪。
陈玄烈连续几天,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军中战马共两百二十匹,战骑五十九,陷骑七十一,重甲步卒一百八十七人,轻甲矛手五百四十一人,弓弩手、刀盾手两百五十七人,各队皆实编,另有青壮民夫两百二十五人!”
周庠一脸疲惫的递上清单。
陈玄烈粗略扫了一眼,“粮草如何?”
陈玄濬叉手道:“粟米酱菜充足,每两日有一顿肉食。”
从后勤就能看出崔安潜对这支人马的重视,陈玄烈心领神会,眼下形势,自己和崔安潜的利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