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令狐冲打量着眼前这两个气质不凡的人,除了他师父之外,他还真没见过几个人能拥有如此出众的气质。对方说他们是路过,这话真假不论,但他在这两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敌意,单凭这一点,他就不会随意对这两个人出手,至于门规——哈,大路朝天,不过是借个道,只要不犯到华山派头上,随便他们怎么走,他又何必去管?
正是托了令狐冲这种性格,双方才没冲突起来,就这样擦肩而过。错身之时东方不败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属于这个青年的时代还没到来,恐怕在此刻,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会知晓,这个看起来浪荡不羁的青年,将来会有怎样的造化。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有的不过是错身而过的缘分。至于以后,全看天定。
下山之后,杨莲亭敏锐的注意到东方不败从见到之前那个青年后就有些神思不属。他有些担忧的看了对方一眼,不明白之前那个华山弟子何以让东方不败如此上心。正要询问,神色忽然一动,抬头望去,就见远处一只白鸽扑簌簌飞近,围着两人转了数圈,而后落在地上拢起翅膀顺了顺羽毛。
认出鸽子身上的标记,杨莲亭上前几步蹲下来,从鸽子腿上解下了装有书信的竹筒,转身递给东方不败:
“神教的飞鸽传书。”
东方不败回过神,看了眼杨莲亭手中的纸卷:“打开看看。”
杨莲亭依言打开那张折叠的极小的纸条,读道:“教主在上:近日已有向贼讯息,西湖梅庄,江南四友。”
“西湖?!”
听到杨莲亭念出的地名,东方不败顿时挑起眉:这么巧?
杨莲亭也觉得很巧:“我们不是刚从杭州出来?向问天去那里了?他倒是会挑时间,我们前脚刚一走,他后脚就过去了。”
和东方不败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早已知晓了向问天曾经做过什么,自然也知道此时这位前任光明右使仍叛逃在外,这些年里东方不败始终不曾停止过追捕他。
“也许并不是巧合”
东方不败顿时笑出声来,想到自己之前做出的布置,嘴角的笑意顿时加深了几分:“说不定他故意等到咱们离开后才去。呵,鱼儿上钩了!”
杨莲亭挑了挑眉:“怎么,西湖那边……”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冬日曾去过一次杭州吗?”
东方不败说着一把扣住杨莲亭的手腕,加快了脚步,“那次我就是特地去那里做了些布置,看来近日便是收网之时了!”
“如此甚好!”
杨莲亭也是又惊又喜,跟着东方不败向着之前拴马的地方走去,“我们现在赶去杭州?”
“不急。”
东方不败显然心情甚好,“以向问天的性子,没做足准备一定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一次我要让他插翅难飞——放心,如无意外,等你我过去之后,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至于意外——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华山,那个可以被称之为意外的青年,如今还只是个普通的华山弟子而已。
一路上东方不败将自己的布置一一告知给了杨莲亭,他当初命江南四友在杭州西湖旁的梅庄中设了一个陷阱,然后悄悄放出了任我行仍在世的消息。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很少,他只告诉给了几个必要的人选,而后一直在等待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只要向问天上了当,找去那里,他就有办法将他彻底拿下。
当然,在这之中,他还做了一些小小的布置。毕竟当年的向问天是亲眼看着任我行咽气的,要让他相信任我行依旧在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顾及任盈盈。他并不担心向问天会提前向任盈盈透露任我行仍在世的消息,毕竟任盈盈此时虽然在教中身份尊贵,却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向问天只要够聪明,就绝对不会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鼓动任盈盈,更何况,那个女孩至今仍仇视着他。
没错,因为当年的布置,任盈盈至今仍旧认为任我行的疯癫甚至死亡,与向问天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一点东方不败绝对乐见其成,甚至在这些年中有意无意的加深了任盈盈这个印象。
最妙的是,向问天过早离开了神教,对于任盈盈的态度,他几乎完全不知道。
事实上这个计谋正是他参考了前世自己被向问天等人设计以至于阴沟里翻船的那件事,可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这一点他并未对任何人说,包括杨莲亭。并非有意隐瞒,而是重生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妙,说出来之后对方相信与否暂且不论,单说结果,也完全没有必要。
前世种种,他东方不败一个人背负足矣。那些称不上美妙的“过往”
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真正的过往,再度提起于事无补,不如不说。
正文73、番外三、执手笑傲8
等两人再度回到杭州已经是数日过后了,短短数日之内,西湖的景色自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景色依旧,却因为心态的缘故添了几分引而不发的杀气。
这一次却再也无心去欣赏景色,东方不败带着杨莲亭一路纵马来到一个颇为偏僻的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显得很是幽静。这里之前他们并未来过,杨莲亭跟在东方不败后面,看着他一路转弯绕路到了此处,心知这里多半便是他上次来杭州所到之处了。
就这样且行且想,走了一阵之后,道路渐窄,不再适合纵马而行。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杨莲亭望着周遭的环境,这里不似黑木崖大刀阔斧般的布置,而是曲曲折折,几步一弯,九曲回廊也似。路旁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无形中将前方的路径遮掩了个严实,转弯之前甚至不能看清前方究竟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