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将柳卿卿护在身后,一脸沉痛地说,眼里有浓重的失望。
“这位先生,我冒昧地打断一下你的臆想。你和你身边这位,呃,看起来戏很多的小姐可以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吗?还是你觉得这位小姐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贴上伤害自己的人?麻烦你理解一下我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去和我太太去找结婚照的心情,你们的戏要演自己演去,恕我们不奉陪了好吗?”
周衍看着眼前两个中央戏精学院学生的表演,不耐地出声。
余思渺用胳臂肘轻撞了一下周衍,似是不好意思了:“谁是你夫人。”
鬼知道余思渺刚刚那一下有多用力,也亏是周衍身子骨结实。周衍笑着凑近余思渺耳边,用既能让那二人听见,又不至于太刻意的音量回道:“对,纠正一下,现在还不是,很快就是了。”
说着还往余思渺耳蜗里吹了一口气。
余思渺原本只红了耳尖的耳朵,彻底红了。
对面二人像是这才注意到余思渺旁边的周衍。
“你是谁?”
陈燃拧眉,不赞同地看着二人亲昵的互动,眼底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痛心。他感觉,有些东西自己彻底要失去了。
周衍直起腰,收了笑看着陈燃:“虽然这位先生你的礼仪学得不怎么好,理解能力也不怎么样。但出于礼貌,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叫周衍,几分钟前成为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的丈夫。不怎么高兴见到你。”
说完,也不管陈燃和柳卿卿瞬间黑下去的脸,揽着余思渺去拍照了。
直到二人办完结婚证出来,余思渺也没有再看到陈燃和柳卿卿。倒是工作人员看着拍好的结婚证,不住地夸赞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大概她也没有想到,从一进民政局就臭着脸的余思渺居然在拍结婚证时笑得那么灿烂,看起来和周衍那么合拍。
同时,看到结婚照的周衍觉得刚才那两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怼了他俩一顿,能让余思渺在和他结婚的时候露出那么开怀的笑。
出了民政局,余思渺还抓着周衍的袖子在笑:“周衍,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柳卿卿那个白莲花黑过脸诶。段位够高的啊你。”
周衍笑笑没有应声。
直到司机将车往余思渺独居的地方开去,余思渺才记起来问:“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家啊。”
周衍答得理所当然。
“不是,回谁家啊?”
“当然是我们家啦,”
周衍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余思渺:“你也可以准确地将它称之为曾经你的家。”
余思渺一脸不可置信:“你自己没有地方住吗?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住?”
“不然呢?其实我之前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既然爷爷都说了你主外,我主内。不和夫人一起住,我还怎么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
从来没有人将吃软饭说得像周衍这么清新脱俗。余思渺觉得自己又涨知识了,才认识这个人一天,她的底线都被刷新了八百遍了。
“科科。”
余思渺横了周衍一眼。
却不晓得为什么戳中了周衍的笑点,又把周衍逗笑了。
“笑笑笑,你怎么这么爱笑。”
余思渺气急败坏。
她好委屈,都怪周衍让她把头发染成了黑色,现在瞪人都没有气势了,居然还把他给逗笑了。
余思渺见车已经缓缓地停在了家门口,愤愤不平于自己说的话一再被周衍无视,她率先下了车,径自走回了屋子,将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关了门的余思渺幼稚地靠在门板上捂嘴偷笑。还没等她多乐两秒,就见玄关处放了两个古驰的男士箱包。她肯定是没有这种东西的,那除了周衍,还能是谁的。
于是,当周衍悠哉悠哉地踱步到门口,从兜里掏出了房门钥匙准备开门时,门噌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你的行李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余思渺还没问完,就瞥见了周衍手里的钥匙:“你居然还有我家的钥匙?!”
余思渺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爷爷让陈伯给我的。”
又来了,又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表情,又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
深呼吸,深呼吸,她要冷静。余思渺扭头进了自己的卧室。
很快,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余思渺就开始觉得下午她想要靠毅力冷静下来的想法太天真了。此刻,她看着穿着天鹅绒睡衣的周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只感觉自己脑门上青筋直跳:“所以,你今天晚上难道还想跟我一起睡?”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自己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落落。这样酸爽的体验,就问还有谁。
“不可以吗?”
余思渺抄起大号的皮卡丘毛绒玩具扔向了周衍:“出去!这个房间,有你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