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看见我的字迹就笑了起来,将草稿本拿过去,写完一句话后再推回来。
——莉绪现在能意识到也不算太迟。
写完他还在最后画了个“:)”
的笑脸。
从那次在洛杉矶遇到意外回来之后,我发现征十郎更粘人了——并不是那种堪称监视的、见不到人就要疯狂打电话确认、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粘人,而是十分隐晦的、只会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才敢表露出来的焦灼与不安。
这还是我有一次做完没睡着时发现的。
征十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抚摸,在一阵轻柔过后,他的力道又会突然加重一点,然后像是担心弄醒我那样再度放缓。
他仍然在对没能找到当时那个差点碰了我的街头混混而感到愤怒,依旧在对我可能会受到伤害这件事而感到恐惧。
无处倾泻的怒火与紧张感始终笼罩着我的枕边人,只有我抱着他的时候,他才会稍微平息下来。
这样的征十郎让我想起了以前不知道从哪读来的一句:
世界上只有两种动力,爱与恐惧。
于是在那一小段时间里,为了安抚我的征十郎,回到公寓之后总是我在主动挑起。虽然到了最后照旧会由于我的体力不支而回归常态,但是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征十郎为我兴奋沉醉着迷的脸,对我来说也是十分新奇有趣的体验。
我喜欢征十郎轻哼的声音。
我也喜欢征十郎为我流下的汗水。
我还喜欢征十郎望向我时黏黏糊糊宛如泥沼的目光。
他在想些什么,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都知道,所以才更愿意接受了啊。
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喜欢躺着或者趴着,因为不用我自己费力。即使是要曲着腿,征十郎也经常会用手掌抬着我的膝盖弯。
的确是个懒人没错。
我在心中这样为自己定论。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七月,大学生也放暑假了。
天气热得不行,我被征十郎带到赤司家的体育馆。这里不对外开放,不过只要是和征十郎认识,谁都可以来这里练习。
不说洛山和奇迹世代的那群家伙,他们的前辈后辈也都可以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使用这边的场地。
毕竟当初特地修了个这么大的体育馆,就是为了能让大家一起随时有地方打球的,每次来之前还要问就太麻烦了。
至于更外围的地方,则是当初黑子策划的针对小孩子的[篮球教室]的场馆。
我听征十郎说,和黄濑关系很好的笠松前辈、难得少有能制住青峰大辉的今吉前辈、还有紫原、绿间他们几个高中时期的前辈,最近一直有来这边训练。
“他们几个当初怎么凑到一起的?”
我躲在阳伞投下的阴影里,半步都不敢跟丢它的影子。
今天实在是太热了。
如果不是征十郎说要出门和实渕前辈他们一起看两支街头篮球队伍的比赛,我大概会打破自己之前连续八天不出门的记录。
“他们几人都对街头篮球很感兴趣,然后商量着报名了和炸脖龙的对抗表演赛。”
见我这么怕热,征十郎很是贴心,没有再把我的手握得严严实实,而是只牵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总之不管怎么样都要挨在一起。
炸脖龙这个名字的狂野程度,不管听到多少次,都只会让我想要吐槽起出它的人真的很没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