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奴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垂下眼睑还是温顺的跟着沈长生的指令,用最卑微的姿势跪趴在地上。
这还不能治你?
沈长生的郁气终于散开了些,愉快的看着地跪趴着的沈意奴。
哪怕他脑子里面是什么要将她大卸八块的想法,此刻都是沈长生骑在他的身上,牵着狗链子,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而他沈意奴现在就是狗,在所有人眼中的狗,一辈子改不掉的记忆,当狗的人不配有自尊。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像是恩赐般坐下去。
沈长生不轻,坐下的一瞬间,沈意奴差点直接被坐趴下去。
脖子上的链子却紧紧的,在沈长生手中拽着,只要他下移一点,就是被勒的窒息感,他咬着牙撑撑在地上的手颤抖着。
沈长生第一次骑人扮的狗,觉得新奇,也大概是郁气散了些。
沈长生拿过剪刀,拽着沈意奴脖子上的链子,时不时的指挥着左右。
“小狗乖,爬去右边。”
沈意奴只能跟着沈长生左右,他在最卑微的当狗,她在雅致的修剪着花,趾高气扬的侮辱他,践踏他的自尊。
沈意奴暗自发誓,今日种种以后一定要讨还回来。
他要沈长生也尝尝当狗的滋味,这个念头逐渐在沈意奴心地落根,等到要□□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长成掺天大树。
这天的沈意奴极其配合,绝不反抗一下,大概是他听话的当狗一天,真的取悦到了沈长生。
沈长生心情甚好,挥手就同意了沈意奴见他娘。
“去吧,小姐心善给了你三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回到你的狗窝去吧。”
是长生院的一个小丫鬟说的,带他来到一座荒废的院落。
不同于其他地方,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本来应该没有人住的,四周都是杂草,是比他住后厨最差的院子都要差得多。
沈家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待他们母子,沈意奴这才十分直观的感受到,可是既然不喜欢他们母子,为什么不放他们离开?
目送着离去的丫鬟,沈意奴先是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和手掌,都是在刚才当狗的时候蹭破了皮。
这些伤肯定瞒不到娘亲的,可是沈长生只在今天给了他三柱香的时间,后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见到娘亲。
他有好多话想要和娘亲讲,想要带娘亲走。
沈府是个能吃人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坏人,想跟娘亲讲讲他的委屈,讲讲他的心底仇恨。
努力的忽视痛,整理了衣裳,整理了面容,娘亲讲过,君子重衣冠。
越是想就越是委屈,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大颗大颗的流泪。
衣裳都这样了乞儿都不如,根本就不能整理好,怎么都会被娘亲知道的。
屋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才让沈意奴停下魔愣的动作,急匆匆的朝着屋里面走去。
“娘亲。”
沈意奴带着哭腔推开门。
推开门,屋里面的人抬起眼眸水盈盈的,是他记忆里面的娘亲,就是明显被病缠绵着,身形削瘦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