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走阴路,最重要的是不能回头,必须看准一个方向,一路走到底。”
胡为民欲哭无泪:
“可是咱俩都不知道去行宫的路,怎么走到底?”
我说:
“不急,我已经让绣月去找路了,我们等她回来再说。”
过了一会,绣月回来了。
绣月是生魂,进不来阴路,只能看着悬在空中的桐油鬼皮伞说:
“二位哥哥只管往前走,渡莱山就在前面。”
我说:
“渡莱山有两个路口,等会到那里记得提醒我们往左还是往右。”
我站在阴路上也看不见绣月,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说:
“恐怕二位哥哥去行宫前,要先想办法把渡莱山脚下的那些人救了才可以。”
我问绣月什么意思,绣月说:
“还是二位哥哥自己过去看吧,绣月也说不清那是怎么回事。”
绣月说着,就牵着桐油鬼皮伞往前飘去,我和胡为民跟着伞走在阴路上。
才走了两步,胡为民却突然停了下来:
“山桥,要是路上有人看到这把伞,会不会过来拿走?”
我笑了:
“要是真有人看见路上凭空飘着一把伞,估计吓都吓死了,怎么可能还有胆子过来拿?”
胡为民放下心来,脚下加快了速度:
“吓到别人也不好,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到了渡莱山的脚下,我收起桐油鬼皮伞,四周的天色也再次亮了起来。
可我和胡为民却眼前一黑。
山路上,皇上的春猎队伍整整齐齐地排成两队。
他们有的牵马,有的举旗,所有人都保持着下山的姿势,但是却像是被定了身一样,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胡为民上前摸了摸一个护卫的胸口,发现那人虽然没有呼吸,但是胸口还是热的。
“山桥,这些人好像没死。”
我说:
“死了就麻烦了。”
胡为民问绣月:
“皇上在哪?”
绣月说:
“皇上和一批宫女太监先回了行宫,但是他们和这些人一样,都是一动不动。”
山路上没有鬼味,也没有阴气。我和胡为民围着那些人看来看去,愣是没发现他们是为何不动的。